“柳其金馬上打電話報警,沒多久S市的警察來到現場--我的那位朋友也來了,並且封鎖了斷腸城。後來經過法醫鑒定,柳其金在陳列室裏發現的無頭女屍,確實是容念。
“當時在容念的屍體旁邊還有一把染血的青龍刀。法醫斷定那把青龍刀的刀鋒跟容念脖子上的切口十分吻合。而技術人員後來經過鑒定,也確定在青龍刀上的血是屬於容念的。因此警方斷定這把青龍刀便是殺死容念的凶器。也就是說,容念的腦袋,就是被這把青龍刀‘哢嚓’一聲砍下來的……”
“啊?”
甘土正在品嚐紅酒,聽臧大牛說到“被這把青龍刀‘哢嚓’一聲砍下來”的時候,想象著容念被斬首的情景,嚇得輕呼一聲,右手一顫,一些紅酒灑在了衣服上。
他馬上放下酒杯,掏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使勁地擦拭衣服,然而卻沒能徹底擦掉,一片紅酒漬已留在衣領上。幸好他所穿的T恤是藍色的,顏色較深,不仔細看,難以發現紅酒漬。
戴青水向他瞥了一眼,輕蔑地笑了笑,眼神似乎在說:“一個大男人怕成這樣?”
東方鶴馬則追問:“接下來怎樣?快說唄!”
臧大牛白了東方鶴馬一眼,沒有說話。
陳佳茜四處望了望,低聲說:“我們在這裏討論柳先生的妻子不太好吧?萬一被他聽到了……”
“怎麼會聽到?”戴青水說,“你是說他在附近監視我們?”
“嗯。”陳佳茜點了點頭。
“沒事的。”戴青水望向臧大牛,“臧先生,你接著說。”
臧大牛點了點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警方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有凶徒潛入斷腸城,用青龍刀殺死了容念,斬下了容念的頭顱,並且帶著頭顱逃離。不過警方一直沒能逮捕這個殺人凶手,也一直不知道凶手斬下容念的頭顱並且帶走的目的。”
“那把青龍刀是凶手帶進來的,還是本來就在斷腸城裏的?”
慕容思炫冷不防問道。這是他進入斷腸城以後跟眾人所說的第一句話。
“本來就是在斷腸城裏的。”臧大牛答道,“那把青龍刀是柳其金的一個合作夥伴幾年前送給他的。據說柳其金很喜歡看《三國演義》,醉心研究書裏的人物和情節。剛好那合作夥伴有求於柳其金,於是找人打造了一套三國武將的兵器送給他。那套武器總共有五把,青龍刀呀,丈八蛇矛呀,方天畫戟呀,唔,還有兩把是什麼我忘了。反正柳其金十分喜歡,把那套兵器放在陳列室裏。”
戴青水聽到這裏提出質疑:“這種用於欣賞的兵器竟能殺人?”
臧大牛的調查還真深入,連一些細節也了如指掌:“是的,那套兵器都是仿照真正的兵器打造的,其中那把青龍刀不僅是用高碳鋼鍛造的,而且刀杆部分是實心的,應該跟關羽當年所使用的青龍刀差不了多少。五件兵器中,柳其金最喜愛的也正是這把青龍刀。有天他還心血來潮,找人把這青龍刀開刃了,於是,它便成為了一件真正削鐵如泥的兵器。”
“可是他卻沒想到這把青龍刀最後會成為殺死自己妻子的凶器。”戴青水冷冷地說。
“等、等一下!”宋田田插話道,“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凶手是用本來就放在陳列室的青龍刀來砍掉柳先生的老婆的頭顱的。”
“這有什麼奇怪嗎?”東方鶴馬搔了搔腦袋問道。
戴青水幫宋田田解釋:“宋小妹的意思是,凶手如果本來就打算要砍掉容念的腦袋,應該會自帶利器,而不是使用陳列室裏的青龍刀。”
“什麼意思嘛?”東方鶴馬一臉疑惑,“為什麼不能用陳列室的青龍刀?”
戴青水想了想,說道:“打個比方吧:如果你打算到某個人的家裏殺死那個人,你會自己帶一把刀去,還是潛入那個人的家以後,才在他家裏找一把水果刀幹掉他?”
“肯定自己帶一把刀去唄。”東方鶴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