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炫打了個哈欠,淡淡地道:“臧大牛和東方鶴馬的身高相近,‘斬首鬼’一開始的計劃,或許確實是第一個殺臧大牛,而第二個就殺東方鶴馬的。可是‘斬首鬼’萬萬沒有料到,在計劃實施前兩個月,東方鶴馬到馬爾代夫玩去了,並且把皮膚都曬黑了。
“因為曬黑了,所以臧大牛的屍體無法偽裝為東方鶴馬的屍體。最後,‘斬首鬼’隻好改變計劃,增加了酒壇子這個道具,並且潛入甘土的家調查他常穿的衣褲。當然,新計劃的準備工作,‘斬首鬼’也是在昨天之前早早就準備妥當了。”
東方鶴馬聽到這裏,又驚又怒,大吼:“什麼?也就是說,如果我沒去馬爾代夫玩兒,沒把皮膚曬黑,那麼第二個被幹掉的就是我?那麼現在我就已經掛了?我靠!這個‘斬首鬼’到底是誰呀?你快說!我回家後讓我爸把她抓起來,折磨得生不如死!”
思炫以極快的速度向東方鶴馬、陳佳茜和宋田田掃了一眼,用如寒潭一般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字地說道:“接下來,我就要揭開‘斬首鬼’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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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屏住呼吸,靜候思炫的推理。
思炫打了個哈欠,抓了抓那雜亂不堪的頭發,才慢悠悠地又說起來。
“首先,那‘科龍二十載感恩送房’的活動中,幸運兒隻有五個人,但昨天傍晚來到斷腸城自稱幸運兒的人,卻有六個。那第六個人是不請自來的,而他(她)就是斬首鬼!
“要怎樣才能知道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是誰呢?看看誰沒有科龍公司發出的領獎信?行不通。因為那封領獎信是打印的,而且沒有蓋章,要偽造十分容易。所以,我們要從另一個角度去分析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是誰。
“根據我的推測,五位來自全國各地的幸運兒,並不是真的因為幸運而被抽中的。理由就是,幸運兒中有一些此前跟科龍公司沒有任何交集,沒有在科龍公司裏留下自己的資料,怎麼可能成為科龍公司舉辦的活動的幸運兒?
“所以我認為,五位幸運兒的名單,是由科龍公司的董事長柳其金自己決定的。柳其金為什麼要讓這五個人成為幸運兒?這個我待會再說。現在要說的是,柳其金所邀請的這五位幸運兒的名字,都有一個共同點。不,不光如此,應該是說柳其金本人以及五位幸運兒的名字,都有一個共同點。”
宋田田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什麼共同點?柳其金,宋田田,唔,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呀!”
思炫舔了舔手指,說道:“柳其金這個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金’字,這個字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把三個‘金’字組合起來,可以組成一個品字形結構的新漢字--‘鑫’。而這就是我所指的柳其金和五位幸運兒的名字的共同點!”
思炫說到這裏望向宋田田,接著說道:“宋田田,你的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田’,三個‘田’能組成一個新漢字……不過我不會讀那個字。”
宋田田點了點頭:“嗯,是一個‘畾’字,好像和‘打雷’的‘雷’的讀音和意思都一樣。不過這個字在《現代漢語詞典》裏也查不到。”顯然宋田田此前查證過這個和自己的名字有所關聯的漢字,所以此時馬上就能說出它的讀音和解釋。
思炫“嗯”的一聲,又道:“第一個被殺的臧大牛,他名字中的‘牛’字,乘以三就成為一個……唔,那個字我也不會讀,但我見過那個字。(作者注:‘犇’的讀音及解釋同‘奔’。)
“第二個被殺的甘土,他名字中的‘土’字,乘以三後就成為一個……唔,不會讀。(作者注:‘垚’的讀音同‘堯’,意為‘山高’。)
“第三個被殺的戴青水,她名字中的‘水’字,乘以三以後就成為一個‘淼’字!”
最後一句話思炫說得比較響亮,大概是因為遭遇了不會讀“犇”及“垚”的尷尬後,終於遇到一個自己會讀的字了。
東方鶴馬接話道:“這麼說,三個‘馬’字好像也能組成一個新漢字,唔,不過我也不知道怎麼讀。”(作者注:“驫”的讀音同“標”,意為“許多馬跑的樣子”。)
“是的,你的名字也及格。在所有自稱幸運兒的人當中,姓名的最後一個字乘以三後不能組成一個新漢字的,就隻有一個人。”
思炫說到這裏,呆滯無神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如疾風閃電一般向在場的“某個人”射去。
“那個人就是你!”思炫迅速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地道,“你就是殺死了臧大牛、甘土和戴青水三人的‘斬首鬼’,陳佳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