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帶著孔另回了公司,召集所有的人當麵宣布,孔另先生從現在開始,成為她的特別助理。孔另有些詫異,林敏事先並沒有跟他說過這個事。要是先說,他絕對不會同意。想他孔另現在也是有事業的人,雖然事業不大,但到底大小也是個老板。林敏沒有征得他同意,擅自做主宣布,讓孔另心裏老大的不爽。林敏根本不在乎孔另的想法,她宣布完畢後徑直進了自己辦公室。不一會,讓一個小姑娘將他叫了進去。她的辦公室很豪華,沙發全部是真皮。一張偌大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個精致的相框。孔另偷眼瞧了一下,相片上是林敏笑容如花的偎依在一個英氣逼人的年輕人胸口。這個男人應該是安全。孔另想。他將眼光移到一邊,直愣愣地問:“你找我?”林敏並不回答,隻是笑吟吟的看著他。孔另見她不說話,轉身就想走。剛邁開步,林敏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孔另頭也沒回地說:“你沒跟我商量。”林敏笑道:“我需要跟你商量嗎?你現在就是我的人,我想咋樣就咋樣。”這句話幾乎傷到了孔另的自尊,他黑著臉說:“要是我不願意呢?”“沒事啊!”林敏笑起來,輕飄飄地說:“你還了我五十萬,你想做什麼都成。”孔另一怔,頓時啞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確實欠了人家幾十萬,外帶撈他出來的人情,說到底,這條命都是人家給的,還能說什麼。“你說帶我賺錢的。”孔另囁嚅著,眼睛不敢去看她。“沒錯啊!”林敏笑顏如花,手裏的筆輕輕敲打著桌麵說:“你沒有個身份,拿什麼去賺錢?”孔另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林敏起身走到他身邊,柔聲地說:“另子,在公司我是你老板,出了公司,我們就是合夥人。”孔另遲疑著問:“我們合什麼夥?”林敏沉著臉嚴肅地說:“這個世界就是個合夥的世界。人與人之間,都是合夥的關係。不管是朋友,還是夫妻,甚至是父子,說到底還是合夥人的關係。”孔另聽不懂這些深奧的話,搖搖頭說:“林老板,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林敏糾正他說:“你應該叫我林總。”孔另趕緊改口叫了一聲林總。林敏卻壓低聲音對他說:“沒人的時候,你還是叫我姐。我喜歡你叫我姐。”孔另點了點頭,問道:“林總,還有事嗎?”林敏回到辦公桌邊坐下,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張名片,招手叫孔另過去。孔另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她身邊。剛走近她,鼻子裏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像他鄉下老家紫羅蘭的味道。這種香能穿透腦髓,把人直接送上神魂顛倒的境地。要說孔另從來沒聞過她身上的香味也不盡然。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除了睡覺不在一塊,兩個人幾乎沒有分開過一個小時。可是過去孔另聞到的香味,總覺得有一股濃濃的脂粉味,而今天的香味,卻有著一絲清新與自然。他暗暗屏住呼吸,眼光卻不由自主的被林敏的身體牽引了過去。她身材凹凸有致,胸口高高矗立,恍如一座高山般,空穀幽蘭的一幅圖畫。他不敢再去看,隻覺得心在噗噗猛跳。孔另的這般細微動作哪裏能逃過林敏的眼睛。她故意挺了挺胸,無限惆悵地歎口氣說:“女人啊,本事再大,身邊沒有男人,就像沒有筋骨一樣。”孔另嘿嘿地笑,眼光掃一眼她說:“林總,公司這麼多男人,你應該筋骨硬著哪。”林敏幾乎用撒嬌的口吻說:“另子,現在沒外人,你叫我姐嘛。”孔另抬頭看一眼門,門關著的,外麵一點聲音也沒有。於是鼓起勇氣叫了一聲“姐”,又趕緊說:“你不是說在公司要叫你林總麼?”林敏反手扭了他胳膊一把,嗔怪地說:“你小子,鑽空子挺厲害的呀。”兩個人如此這般說話動作,與戀人間的打情罵俏又有何異?等到兩個人都想到的時候,各自紅了臉,都把眼光刻意的去避開。“另子,以後在公司,你要拿點本事出來給他們瞧,否則這些人會看不起你。”林敏囑咐他道:“我這個公司是我老公安全留下來的。原來羅大彪想霸占過去,好在公司裏有幾個人的我老公的死鐵。沒有他們幫我,我也沒有今天。”孔另笑道:“放心,我會尊重他們的。”林敏正色道:“不僅僅是尊重的問題。他們都是公司元老,說實話,在公司他們的影響力比我還大。雖然我是老板,但如果他們不聽我的話,我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說,你既然做了我的助理,必須拿出與他們不一樣的本事和能力出來,讓他們服你。”孔另遲疑地說:“問題是我沒什麼本事啊,怎麼讓他們服?”林敏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站起身,伸手在他胸口摸了一把說:“就憑你這身肌肉,他們這些空調男就不敢亂說話。”林敏的動作看似無意,卻讓孔另幾乎不能自己。鼻子裏聞著她身上傳過來的好聞的香氣,眼睛裏看著她嬌俏成熟的身體,即便如孔另這般不諳男女情的毛頭小夥子,心神無法不激蕩得魂飛魄散。林敏摸了一把後,自己也心神激蕩,卻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她回到椅子上坐下,將桌子上的文件夾打開說:“另子,這裏有一個事,你出麵去處理。”孔另收斂心神,認真的問:“什麼事?”“有個福建來的老板,去年拿了一塊地,要搞一個商品房小區。現在他手頭沒錢了,急需要錢開發。”“我也沒錢。”“沒問你要錢。”林敏皺了一下眉頭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行不?”孔另趕緊住了口,看著她嘿嘿傻笑。林敏被他一笑,心裏又柔軟起來,柔聲說:“他要錢,我也沒錢。但我們有辦法來錢。這賺錢的事其實很簡單,賺錢不費力,費力不賺錢這道理你懂。”孔另點點頭,不敢出聲。“你拿著這些東西去找秋兒,她明白怎麼做。”“我不去。”孔另執拗地說:“這個秋兒老師,我惹不起。”“什麼意思?”“姐,你還記得火車站的事吧?”林敏楞了一下,隨即哈哈笑起來,站起身像老大人一樣拍著孔另的肩膀說:“要是沒有火車站的事,秋兒還不是今天的秋兒。也就是說,她還不算是個真正的女人。現在的她呀,與你之前認識的她,不一樣了。”孔另猶疑不已,唐秋兒這個如花似幻的女人,能變成什麼樣?她為了一個男人,敢把嶽靈珊趕出衡嶽市,這樣的女人,是多麼的可怕啊!“放心去。她會幫你搞定一切。”林敏叮囑他說:“另子,這段時間,你就跟著秋兒去跑事。事情辦好了再回公司來。”孔另心裏一陣欣喜,趕緊問:“我不需要給你做保鏢了?”林敏睫毛輕輕一抬,似笑非笑地問:“你做保鏢不高興了?”孔另趕緊搖頭說:“不是。姐,我覺得不在你身邊,心好像放不下一樣。”林敏笑著打了他一下說:“小子,才幾天功夫啊,就學得油腔滑調了?你給我老實的好好的跟著秋兒辦事。不管秋兒有什麼要求,都不許打折扣,得給我不折不扣服從。你要給姐長臉啊。”孔另誠惶誠恐地點頭,從她手裏接過去文件夾,轉身就走。走到門邊停下腳步,有些留戀地回頭去看林敏。林敏卻沒去看他,低著頭如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