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其實安然很正常(1 / 2)

羅大彪看到湧進來的一幫人,臉上的肌肉跳了跳,揮揮手說:“羅院長,你來幹嘛?”帶人進來的正是精神病院的院長羅大人,羅大彪的叔伯兄弟。羅大人眼光掃到孔另他們,回轉頭對身後的人吼道:“你們誰放他們進來的?”一幫子人沒有一個吭聲,也沒有一個人的目光去與他接觸。這樣就讓羅大人的眼光找不到重點。他顯然很不滿意這種局麵,伸手逮過來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說:“你們這幫吃閑飯的東西,老子早說過,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見她。都不記得了?”他指著安然,臉色黑得像快要臭壞的豬肝一樣。有個人低聲囁嚅著說:“唐教授每次來,院長你不是都沒說不能進來嗎?”羅大人吼道:“狗屁!老子今天告訴你們,以後沒有我的同意,誰放他們進來,誰給老子打好鋪蓋走人。”一幫子人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再吭一聲。羅大人又吼道:“都死了呀?給老子把他們趕出去。”話音未落,一群人趕緊圍攏過來,尷尬地笑著說:“唐教授,莫怪莫怪啊。”說著就要動手。孔另將身子橫在唐秋兒麵前,冷冷地說:“滾一邊去!”回頭去看安然,發現她恬靜地微笑,嘴角抿起來,形成一道彎彎的弧,恰如一彎新月。羅大人眼看孔另要耍橫,心頭不由火氣。在他這塊一畝三分地裏,他羅大人就是皇帝,誰也不敢在他麵前說半句大話。衡嶽市的精神病人,不管出身如何,都要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裏苟活。得罪他,就是得罪閻王一樣。一天多給你打幾針鎮靜劑,拿電棍戳幾下,是比死還難受的事。這在羅大人看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羅大人本身並不是醫生,他是屬於外行領導內行的典範。他能夠在精神病院裏做一個院長,就僅僅憑著他學過幾天的赤腳醫生的活兒。羅大人與羅大彪,兩個人的父親是親兄弟。安然進來精神病院,就是因為這層關係。孔另在後來得知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安然已經從精神病院裏跑了出去了。這是後話,會給看官一個交代。“拿家夥!”羅大人大吼,身子卻往後退,騰出一塊地方,好讓自己的手下捉拿孔另。孔另手一擺說:“我們自己走。”他知道再鬧下去,肯定沾不到便宜。要說孔另這人,雖然讀書不多,見的世麵也不是很廣,卻天生有一種察言觀色的本事。在醫院鬧事,說大了人家可以動用司法力量,說小了,在精神病院裏做護士的男人,都不是吃素的主。自己從病房裏出去,並不等於就能讓羅大彪跑了。好不容易逮到他,現在就是要了他的命,他孔另也不會放走羅大彪。孔另帶著唐秋兒剛從病房裏退到門邊,突然,站在屋角的安然跑了過來,從孔另的手裏奪了手機,嘻嘻笑著跑回病房裏,躲在一邊邊摁邊笑。安然的這番舉動讓大家都楞了一下,大家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說話。羅大人眉頭緊皺,黑著臉說:“去,拿鎮靜針來,這女人發病了。”屋裏的安然臉色陡地一白,一絲痛苦和憂傷瞬間布滿一張小臉。她明顯的感覺到了恐懼,拿著手機的手,在微微地顫抖。唐秋兒搶先一步堵在門口說:“不要!我去拿回來。”她慢慢走到安然身邊,柔聲說:“安然,給我。”安然猶豫了一下,裂開嘴一笑,將手裏的手機扔到一邊,拍著手笑道:“你要就拿去,我才不要呢。這遊戲機一點都不好玩。”唐秋兒撿起手機,拍著她的肩安慰著她說:“安然,下次我帶個遊戲機給你玩啊。”孔另看著這一切,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悲哀。安然是個花季少女,卻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成了一個精神病人,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還沒開放就要枯萎。這是一件殘酷的事!他的目光一接觸到安然的目光,心裏猛地一動。他發現安然臉上笑著,嘴裏說著,眼光卻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半點也沒動過。她看到孔另看著了自己,眉眼裏漾出誰也看不懂的笑來。她的眼睛似乎故意朝孔另眨了幾下,孔另試著跟著眨了幾下,她就笑的更歡。正當大家還在愣神的時候,她突然不笑了,背對著大家,在床上安靜地坐了下來,猶如一尊雕塑一般,再也看不出她是一具活生生的人體。唐秋兒歎了口氣,昂著頭出了病房。孔另跟著唐秋兒,唐秋兒身後是羅大人,羅大人背後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浩浩蕩蕩,從病區走到院子裏一塊空地上。孔另回頭去找羅大彪,發現他半個影子也沒有了。心裏一急,劈頭蓋臉問羅大人:“羅大彪呢?”羅大人冷冷地笑,理也不理他。孔另剛想伸手去拉他,還沒動手,耳朵邊響起一陣滋滋的聲音,轉眼去看,幾個男人的手裏都拿著電棍,電火花劈啪作響。這是對付帶有暴力傾向精神病人工具。在這裏,這種東西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電棍是高強電流的家夥,有幾千上萬伏的電。隻要觸到人,人便如幹柴般倒下,絲毫動彈不得。孔另不敢造次。任他本事再大,遇到一群牛高馬大,而且手裏拿著家夥的人,他必須要忌憚。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羅大彪消失不見,跟羅大人一毛錢關係也沒有。狗日的羅大彪,比泥鰍還滑!孔另感歎著,眼光去搜索他,企圖能找到他半點蛛絲馬跡。可是羅大彪就像上天遁地一般,半絲痕跡也沒留下,憑空就消失在一片精神混亂的精神病院裏了。丟了羅大彪,孔另心裏有些惱火,又找不到發泄的地方,於是抬起一條腿,狠狠的踢起一粒石子。石子飛起來,砸到對麵的一堵牆上,又回擊過來,將一塊窗戶玻璃,砸得稀裏嘩啦。唐秋兒嚇了一跳,推了孔另一把說:“你幹嘛呀。”回轉頭對羅大人笑道:“羅院長,不好意思,砸壞了玻璃,你說多少錢,我們賠你。”羅大人手一揮說:“唐教授,算了。一塊玻璃,賠什麼賠啊!看不起我是不?”唐秋兒瞪了孔另一眼說:“你看看你,毛毛糙糙的,砸壞了羅院長的玻璃,還不道歉?”孔另鼻子裏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唐秋兒扔了羅大人追了出來,邊追邊喊:“孔另,你等等我!”羅大人在她身後喊道:“唐教授,以後你不要再來了啊。這個安然,就是你一個學生嘛,你都看了幾年了,算是仁至義盡了。”唐秋兒頭也不回地說:“羅院長,我還會來的。”“來了也不讓你見了。”“你不能剝奪我的權利。”“那就等著瞧吧。”羅大人帶著一幫子人隱入到了一叢夾竹桃的後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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