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鑒定(1 / 2)

安然對孔另他們的驚訝笑而不語,而是指著杯子說:“再給我一杯水喝吧。”王眉趕緊倒上水,雙手遞到安然的手上,安靜地走到一邊,等著安然繼續揭開謎底。安然掃視他們一眼說:“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個精神病人。羅大彪當初把我強行送進去,就沒想到精神病人簽字沒法律效力。等他明白過來,我卻不願意做一個健康人了。因為我健康了,就不得不在羅大彪的法律文書上簽字。我不簽,就隻有死。”她沉吟了一會,歎口氣說:“羅大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現在到了我們這裏,不能走他這條老路。假如我現在給你簽法律文書,一樣的沒法律效力。因此,要想讓文書生效,隻能做精神病鑒定。”孔另被她這麼一指點,頓時茅塞頓開地說:“確實,確實。”“可是我不能在衡嶽市做,我隻要在衡嶽市一露麵,羅大彪就會找到我。他原來能將我送進去,現在一樣能送我進去。”安然憂心忡忡地說:“衡嶽市鑒定這類的人,羅大彪與他們肯定有關係。要不,當年一個好好的我,怎麼就成了精神病了?”孔另越聽越有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會出現這麼齷齪的事!這人世間還有公平、正義可言嗎?好好的一個人,為了個人私利,不惜將人曲讀為神經不正常的人。這與要人命,又有何區別?羅大彪這樣的手段都能使出來,可見此人非一般的神通廣大。孔另將安全的死與安然的瘋一聯係起來,心裏頓時赫然開朗。看來安全的死,確實與羅大彪有脫不了的幹係。他看了一眼有些激動的安然,心裏不禁佩服起她來。這個弱小的女子,能借力打力,不但保全了自己,還在尋找機會反擊。而他,就成了安然反擊羅大彪的一個致命武器。安然見孔另沉吟不語,臉上浮上來一層憂傷說:“孔另,你說,你能保護我麼?”孔另遲疑著說:“安然,有些話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不過。從今天起,羅大彪休想再動你一根汗毛。”安然滿意地笑,心裏一片魏然。在醫院她看到孔另逼近羅大彪的時候,仿佛身邊的空氣裏都充滿了殺氣。羅大彪在一片殺氣裏,腿腳微微顫抖的樣子,讓她無比開心,又無比的欣慰。她覺得孔另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人,因為她在孔另的眼裏,看到的全部是純潔,絲毫沒有世俗的齷齪。她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跑出來的!本來精神病院裏將她看得特別緊,院長羅大人每日如臨大敵一般要去看她幾次。但安然從進了精神病院後,表現出來的乖巧與合作,讓羅大人徹底放鬆了警惕。他覺得像安然這樣的女孩子,根本不敢踏出精神病院一步。羅大人的想法是有根據的。羅大彪當年讓他鑒定安然是否是精神病患者,從各個方麵他都沒法下結論。因為安然不但是個健康的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漂亮的有著超人才藝的女孩子。可是羅大彪給他下了死命令,不將安然鑒定出來是個精神病人,他羅大人一家人就別想安生。羅大人與羅大彪這對叔伯兄弟,小時候就在一起混。羅大彪從小就是他羅大人的保護神,隻要有人欺侮了他,為他出頭的必定是羅大彪。羅大彪在這些事上也沒少挨過打,經常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但他不後悔,羅大彪說過,自己的兄弟,就像手足一般。手足斷了,是不能續的,而老婆,就是衣服一樣,可以經常換的。如今羅大彪有求於自己,天大的困難,再違心的事,他也得硬著頭皮做。於是,就出現了安然是精神病的鑒定。從此以後,在他的精神病院裏,就有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漂亮的女精神病人。羅大人的放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疏忽,反正安然從出門到走到大門外,一切暢通無阻。羅大人當然知道羅大彪的目的,隻要羅大彪拿到了安然的簽字,這個女孩子還有不有命留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敢保證。羅大彪在碰到安然簽字不能產生法律效力後,又讓羅大人再次組織人去給安然鑒定。這一次羅大彪要一個病愈的結論,羅大人卻堅決不同意了。說安然不但是精神病患者,而且是精神分裂三度以上,出去就會給社會造成危害等等的。羅大彪有苦難言,畢竟羅大人是專家,起碼他代表著衡嶽市在神經病科這一塊的權威。羅大人說有,沒有也有了!“我們要鑒定這張紙,就一定要去省裏。”安然淡淡的說:“到時候我將鑒定證書,連同我的簽字一並交給你,孔另,你就不是個窮光蛋了。”她嘻嘻地笑起來,仿佛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孔另心裏就明白,安然所說的簽字,就是將她名下的資產,全部轉移到他的頭上來。這可能是托管,也可能是贈與。但不管是那條路,都是有著無比風險的一條路。先不說安然是不是能放得下心,自己與她僅僅一麵之緣,她憑什麼將身家性命托付給自己?再說他孔另自己,如果突然有了這筆巨大的財富,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管或者去使用。倘若自己稍有不慎,自己一條命不足惜,關鍵是安然這麼多的財產,他拿什麼去賠?安然看他不說話,說了一句話說:“我嫂子現在的公司,就在我的名下。”孔另一愣,脫口而出說:“我還欠著你嫂子五十萬塊錢。”安然微微笑道:“我知道。不過,你不是欠我嫂子的,你是欠我的。”“是嗎?”孔另驚疑地瞪大眼。“別瞪著眼看我。”安然伸手在孔另眼前劃了劃說:“你以為我嫂子就不知道我是裝的麼?”“你老師呢?”“她呀,可能還真不知道。”安然臉上浮上來一絲歉意說:“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裝的,我還能裝下去嗎?”王眉被他們的一問一答搞得滿腦子漿糊。她不知道孔另這段時間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麼樣的人,碰到了什麼樣的事。上次方路找到小旅館來,與一個叫林敏的女人不期而遇,他們幾個人為撈出孔另,想了很多辦法。誰料到孔另出來後,麵都沒露一個又失蹤了。不過,她和嶽靈珊都知道,孔另一定還在這個城市!她們在一起,根本不提孔另的名字。因為她們知道,隻要一提起他,沒人會掩飾著自己的感情。她們誰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內心,她們都用一層厚厚的鎧甲將內心和靈魂緊緊地包裹起來,留給對方的,永遠是一片恬靜的神色。直到孔另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看著孔另淺淺的笑。“小眉,安然就留在你這裏。等我安排好了,我帶她去省城。”孔另吩咐她說:“這幾天你就不要去小旅館了,就在家裏幫我照看安然。”王眉眉頭一抖說:“不行。旅館沒有我,嶽老板一個人轉不開。”“轉不開也沒辦法。”孔另嚴肅地說:“安然不能露麵。我估計,現在羅大彪在滿城找她。”“管我什麼事?”王眉撅著嘴唇說。她一千個不情願來照看她。因為安然這麼漂亮,孔另又是如此的上心,萬一做錯了什麼,怎麼給他交代?“確實不管你的事,但管我的事。”孔另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小眉,你這件事做好了,我會有想法的。”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王眉心花怒放。他能有什麼想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還能有什麼想法?她心裏想笑,忍了忍沒笑出來說:“我總得給嶽老板說一聲。就說我鄉下家裏有急事,要回去處理一下。”孔另豎起一根大拇指讚揚著她說:“都說我們小眉心有七竅,我看還不止,最少有九竅。”他用了一個“我們”兩個字,就這不起眼的最平常的兩個字,讓王眉心裏像灌了滿滿一肚子蜜一樣,甜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