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另爹倒絲毫不懷疑,歡天喜地的去安排辦酒席的事去了,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出現了孔另爹說的話。
這一切隻有唐秋兒和孔另爹知道。孔另不知道,林敏不知道,甚至連孔另娘,也被蒙在鼓裏。
唐秋兒在想著孔另會有什麼反應,孔另的心思卻全然不在小街了。
現在他欠著這麼多的錢,手裏捏著一個金碗卻要討飯吃。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他要想拿金碗來換飯吃,首先就要動了林敏和唐秋兒的奶酪。
能動嗎?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唐秋兒看孔另不說話了,拉著他走到一牆壁的犁耙鐵器麵前,欣喜地說:“孔另,你看看,你爸的這些東西,會唱歌呢。”
說著彎腰撿了一根鋼筋,在掛著的犁耙上麵蜻蜓點水一樣的敲打,便有一串悅耳的音樂聲流淌出來。
這些東西在孔另眼裏,狗屎也不是。在唐秋兒的眼裏,就是藝術品了。
“好聽不?”她歪著頭問,臉上寫滿了笑容。
“好聽。”孔另言不由衷地回答她。藝術這東西,當不得衣穿,當不得飯吃。
“我要把這些東西都買下來。”唐秋兒指著一屋子的鐵器說:“我要辦一場最原始的民樂音樂會。”
她眼神放光,充滿了憧憬。
孔另根本沒心思與她談藝術,在他看來,隻要她喜歡,他可以拿一堆鐵器對著她敲一天。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可是,錢從何來?
“唐教授,你上次說銀行的事,談得怎麼樣了?”他試探地問。
唐秋兒滿不在乎地說:“你都不去談,我也沒管了。”
“如果要談,該怎麼樣談呢?”
“其實很簡單。有個房地產開發商要貸款,銀行卻不想放,又怕失了一筆賺錢的業務,就隻好曲線救國了。”唐秋兒還在興致勃勃地敲著鐵器。
“怎麼個曲線救國法呢?”孔另按捺住蹦蹦跳的心,小聲地問。
“就是通過第三家擔保啊!”唐秋兒扔了手裏的鐵塊,像突然明白過來一樣盯著孔另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事?難道你想做?”
孔另認真地點頭,誠懇地說:“但一定要唐教授幫忙。”
唐秋兒笑了一下說:“我能幫你什麼?最多就是介紹你們認識。我可告訴你,擔保是需要財產的,銀行裏不會憑空讓你擔保。”
“我懂。”
“你有什麼擔保呢?”唐秋兒疑惑地問,孔另家的情況現在她一清二楚,一個小鐵匠鋪,全部家當算起來,夠不上五千塊錢。至於他家的房子,也是搖搖欲墜的樣子,銀行不會給一塊錢的。但她看到孔另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不禁砰然一動,問道:“你帶走了安然?”
孔另不置可否地微笑。
“安然把東西都給你了?”唐秋兒緊張地問,鼻尖上沁出一粒汗珠,如田田的荷葉上滾動的一粒露珠。
孔另還是微笑,他不否認,也不肯定,讓唐秋兒一時捉摸不透。她顯然急了,連身問:“安然人呢?她有不有危險?”
“你放心,她沒事。”孔另安慰她說:“真的,她一點事也沒有。”
“我要見她。”唐秋兒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機,她要打電話給林敏,她們要回衡嶽市,去見一個讓她們夜不能寐的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