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宮,管事長老廂房。
秦雲宗鎖陽長老正盤腿坐在房中,打坐修煉。廂房正中擺放的碩大香爐升起寥寥芸檀香氣,使人聞之,雜念頓消,心平氣和。
鎖陽作為陽神宮當月管事長老,不僅可以無門派瑣事之憂,而且能靜心在陽神宮修煉,可謂是一件美差。
平時,各派弟子均醉心修行,鎖陽名義上雖冠以‘管事長老’頭銜,其實沒有什麼事情可管。他已經整整打坐了三天三夜。
此時,鎖陽神態莊嚴,漸入佳境,眼看就略有小的提升。突然,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響聲驚醒了打坐的鎖陽。
門外,芳先覺火急火燎的竄進房中,跑到鎖陽近前大叫道:“鎖……長老,不好了!”
鎖陽微微睜開雙眼,滿臉不悅的神態,嗬斥道:“放肆!你乃哪個門派弟子,好生不懂禮數!你的師尊教你不敲門而入嗎!”
芳先覺自覺失了禮數,趕緊行了個晚輩之禮,道歉道:“晚輩炫鬻宗弟子芳先覺,衝撞了長老,請見諒。”
聞聽來人是炫鬻宗的弟子,鎖陽麵色緩和不少,慢慢站起身道:“原來是芳賢侄,何事如此驚慌?”
“稟告鎖長老,葉岑宇進了陽神宮!”芳先覺道。
鎖陽有些莫名其妙,不以為然道:“陽神宮並非什麼禁地,葉岑宇進來有何不妥?”
芳先覺提醒道:“鎖長老,是葉岑宇。”
“葉岑宇?”鎖陽愣了半宿,猛然老眼睜的溜圓,驚問道:“你是說,大魔頭葉岑宇?”
“正是!”
鎖陽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陽神宮各派弟子足有五百名,葉岑宇進入陽神宮意欲何為?難道找死來了不成!芳賢侄,你確定沒有看錯?”
“晚輩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看錯。”
“嘶……”鎖陽暗暗吸了口冷氣。
幾日前,三名弟子被殺,雖懷疑乃葉岑宇所為,但終歸是推斷之言,凶手還在雲裏霧裏,不知所蹤。此次葉岑宇突然潛入陽神宮,鎖陽悲催的感歎自己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
葉岑宇乃紫靈公敵,冒險潛入陽神宮,豈能是和各派弟子喝茶聊天,探討人生哲理。鎖陽隱隱覺察到,陽神宮此次要出現大事。
鎖陽來回度了幾步後站定囑咐道:“芳賢侄,此事事關重大,為了免於恐慌,先不要聲張,你辛苦一趟,將各門派和宗派的管事之人速速召集此處,商議應對之策。”
芳先覺行完禮後,快速走出廂房,召集各派管事弟子去了。
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芳先覺,鎖陽眉頭緊鎖,腦中盤算著對策。
當日,嘯秧三人在陽神宮之外的林中被人所殺,鎖陽有借口搪塞。就是如此嘯虎差點對鎖陽翻臉大打出手。此次如果葉岑宇在陽神宮內大開殺戒,他作為管事長老根本就難辭其咎,百口莫辯!
不過,話又說回來,葉岑宇乃紫靈公敵,要是將其格殺,自己豈不是在修道界名聲鵲起!
不過,鎖陽空有一身玄神修為,卻沒有用武之地,不覺恨聲道。
“該死的昆侖山,為何不能使用靈力!”
鎖陽雖然沒有見過葉岑宇,但對葉岑宇也略有耳聞。
據傳,葉岑宇雖隻有玄修實力,但天賦逆天,陰險狡詐,在露絲城外,連以防禦著稱的玄神魔法宗師左坤都招了他的道,莫名橫死。
如今在無法使用靈力的昆侖山境內,再強的修為也淪為了凡人,鎖陽老胳膊老腿,論敏捷程度,反而落入了下乘。他內心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絲恐懼。
“提前預防,終歸沒錯!”
鎖陽關上房門,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件天蠶寶甲穿在了外衣之內,暗暗舒了口氣。
……
馨月派修行之地。
雲月兒氣呼呼的回到房中,將茶案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小嘴絕的老高,罵道。
“死先覺,壞先覺!亂嚼舌頭的臭先覺!”
雲月兒雖怒不可遏,卻沒有阻止芳先覺前往管事長老處報告葉岑宇的行蹤。在大是大非麵前,雲月兒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葉岑宇雖是她的偶像,但紫靈公敵的身份是毋容置疑的,在感情上,雲月兒不想葉岑宇遭遇危險,在理智上雲月兒沒有任何借口阻止芳先覺這麼做。
獨自賭氣了好久,雲月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葉岑宇來陽神宮所欲何為?當日,他打聽各派區域劃分和一日作息到底有何目的?”
雲月兒思忖了好久,均不得其解。
“不行!我要去和清韻姐商量一下。”
雲月兒終歸是涉世未深的少女,遇事一時沒了主見。
雲霧宗修行之地與馨月派隔著數個走廊,雲月兒走了近半個時辰,來到了清韻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