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考場門緩緩打開,一些個已經交卷考生便收拾東西出去,過不一會兒,門又關上了,下次放牌就得等到一個時辰以後了……現在才二月裏,天色還很短,一般酉時末天就大黑了,之後可以掌燈一個時辰到戌時 ,所以考試時間實際上也就剩下兩個個時辰了。
對於李塵來說,兩個個時辰做一片上好的時文,也還算可以,但是有了第一篇的精雕細磨,第二篇時文已經不用太過在意,但是李塵片片不是這樣的人,既然做了那就好好的做,因此李塵開始思考這篇文章到底要如何做。
李塵一邊思索一邊注意時間,對李塵來說,做一篇時文,但是用館閣體抄寫的功夫就要半個時辰,所以現在留給李塵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說罷李塵在卷子上率先寫了‘國人皆以夫子”緊接著便是破題,隻見李塵有寫道;“有皆以為然者,齊人之望大賢切矣。”就在李塵要想接著往下寫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不對,於是奮筆有加上了“夫孟子所為,非齊國人之所知也。然因饑而有望於孟子,國人不皆有然哉?
陳臻述之以為,大則以王,小則以霸,此吾黨所期於夫子者也。乃吾黨所期於夫子者,未能如願以償;而外人所期於夫子者,又且相逼而至,竊歎夫,子一身幾為人左之而右之也。
臻今者有以見國人之意矣。”這樣這篇文章的破題便算過去了。寫罷李塵接著承題。
“夫聊攝姑尤之眾,實繁有徒,在平日久乏撫循之司牧,故於夫子也,如孩提之賴慈母,常切瞻依。
而旱幹水溢之餘,饑饉洊至,在今日,更覺啟處之不遑。故其於夫子也,如疾病之求良醫,倍形迫切。
甚矣,通國之人有待於夫子也,不且皆有所以哉?”李塵眼觀承題也沒有問題,靈感這一下也被完全打開,於是提筆有道;“ 就國而言,近之則在國中,遠之則在郊外,其為地不一矣。乃近者素所親炙曰:吾見夫子有憂民之容也;遠者得自傳聞曰:吾知夫子有就時之論也。蓋無論遠近,而當此饔飧不給之時,人人心目中有一夫子,或挽之於前,或推之於後,則遠近同也。
就人而論,賢者則為君子,愚者則為小人,其為類不齊矣。乃賢者之意婉曰:夫子能如是,是吾大願也;愚者之詞戇曰:夫子不如是,是不為大賢也。蓋無論賢愚而當此年穀不登之日,人人夢寐中有一夫子,或挈之於右,或提之於左,則賢愚等也。
夫國人之議論,亦多端矣,釁鍾之廢牛,皆以為愛也;郊關之有囿,皆以為大也。侃侃而談,幾若成為風氣,而茲則夫子固已自開其端也,豈得諉咎於國人。
即國人之於夫子,擬議非一朝矣。伐燕之役,皆以為夫子勸之也。蚳蛙之去,皆以為夫子使之也。悠悠之論,可以置若罔聞,而茲則國人固非無因而至也,能不情質之夫子。
噫! ”這已經算是真正的起講了。
“好貨好色之君,久無大略。齊之君無可以矣。正惟齊之君無可以,而人至無可如何,其責夫子也倍切。
莊暴陳賈之輩,豈有良謀。齊之臣無可以矣。正惟齊之臣無可以,而勢且坐以待斃,其望夫子也更深。
蓋皆以夫子將複為發棠也,可乎、不可乎?”
‘起講居其先,何言乎?起講以題義自此而講也。貴圓渾而忌淺露,貴高朗而忌浮遊。其間有承上留下之互異,起收反正之不同,作之者當使爽心而快目,不然起不動人,後雖可觀,無足尚矣。’起講無比重要,李塵自是不敢怠慢,然而這八年的時間,李塵跟著西莊先生讀遍了四書五經,又有詩詞經賦,史書更是不少,是以這起講在別人看來最難的東西到了李塵這裏反而便的輕鬆了不少,寫完這些時間還早,李塵還在疑惑,這八股文真的很難嗎?一句話出來李塵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