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金光萬丈,漫天的符咒衝那眼睛襲去。一聲野獸的嘶吼傳來,黑色的火焰淹沒住符咒,火焰裏漸漸現出一個野獸的身影,巨大的尾巴將身子圍住,看不清樣子,一聲聲低吼在房子裏回蕩。身子周圍十八顆翡翠珠子閃著金光,擺出一個八卦的陣型。
易行看著被困住的家夥,嘴角一揚,雙手結印“法令在此,諸邪莫擾,邪魅妖孽,速速退卻。破!”十八顆珠子像受了牽引一般,一齊向那東西射去。易行正得意時,卻見那團已經暗下的火焰,突然騰起,“啪啪啪”數聲響動,那些珠子已盡數落地。黑暗中,那雙眼睛微咪著,盯著易行,青光愈加瘮人。
易行看著那眼睛,有種莫名的怨氣湧上心頭,視野陷入無盡的黑暗。耳邊傳來一陣陣誦經的聲音,易行仔細聽著,覺得很熟悉,卻不是常聽的經文,仔細回想,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聽過的,記憶一點點回到過去。曾經的易家老宅,家族的長輩們在屋子誦讀著一個很怪的的咒語,一遍一遍重複著。易行在屋外一麵聽著,一麵玩著石頭,她記得老宅的院子裏有很多漂亮的石頭。很多身影從腦子裏晃過,父母,長輩,族人。
一片火光中的老宅,以及在那片火光下,一個老者擋在自己麵前,大喊著,當時他在喊什麼,恍惚間有些記不清了。易行緩緩閉上眼,心裏的怨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樣的血脈,注定無法輪回的命運,那是從出生就開始的怨恨吧。老人再喊著什麼,聽不清楚。
那雙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獵物,火焰漸漸平息,一直巨大現出形狀,一人多高,黑色的毛皮,泛著亮光,拖著一個有身子大的尾巴,一步步向前走去,它看著眼前站著的失去神智的獵物,嘴角竟扯出一絲笑容,詭異之極。嘶吼著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正當它準備衝上去咬斷獵物的脖子時,散落一地的珠子卻又再次襲來,將他緊緊困住,青綠的眼睛詫異地盯向眼前的人,那人滿眼的殺氣。
易行將手指咬破,血液緩緩流下,很小的傷口,血卻不斷流出,落在地上,彙成一個奇怪的符咒,在黑暗中泛著暗紅色的光。 “你他娘的找死”。
嘴角扯出一絲獰笑,說著雙手結印,“以血為契,以魂為注,陰陽使者,急急如律令,誅邪!”。巨犬的眼睛裏霎時被恐懼填滿,整個身軀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鎖鏈捆住,一點一點將他牽引進身下那無盡的深潭中,冥河的水冷的刺骨。巨犬不停地吼叫著,掙紮著,鋒利爪子被鎖住不得動彈,巨大的獠牙不停撕扯著鐵鏈,血不斷從嘴裏流出。但是卻毫無效果,身子被鎖鏈一點點拉扯進冥河,然後被一點點淹沒,最後隻留下一點漣漪,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在那裏他的魂靈會被冥河一點點侵蝕掉。
一個人影從門外一閃而過,易行瞥了一眼,卻也無心理會,身子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水晶吊燈又亮了起來,易行看著,感歎著質量真好。屋子空蕩蕩的,隻有幾個紙箱,估計是雜物。看著散了一地的翡翠珠子,易行無奈地笑笑,蹲下身子去撿。記憶裏那個老者對她大喊“活下去”。要活下去,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
撿起最後一顆,易行起身,擦拭著珠子,想著回去拿線穿上,還能接著用。背後卻忽然襲來一陣涼風,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靠,不用這麼折騰人吧。這是她失去意識前腦子裏最後一句話。
楚澤開著車,一路狂飆。副駕駛的人緊握著安全帶,臉色有點蒼白,要不是警察出身,現在估計已經直接暈過去了。“大哥,你慢點成不,你不要駕照,我還要命啊。”楚澤一點也不理會,照舊緊踩油門。到了別墅區,猛地一刹車停在門口,保安室的保安也下了一跳,連忙跑出來。“楚先生,這是出啥事了?”楚澤一臉陰沉,“我朋友有急事。”保安看楚澤的臉色,也怕出事,連忙把路障升起“要我去幫忙嗎?”楚澤也不理會,踩著油門就走了。
保安在門口踱著步,想著,這架勢也太嚇了人,要不要報個警啊,可是要是人家自己的事,也不好管啊。自己抓著頭 發,祈禱著千萬別出什麼事,這工作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