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穎沒等來淩何,倒是迎來一位霸氣的貴客。
薛仁。
當這個穿著莊嚴警服的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現在病房門時,護士們的轟動立即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薛仁麵色不改走進病房。
“哥。”薛誠之臉色都變了,尷尬地站起來,“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聲音渾厚充滿男子氣概。
蔣穎看向來人,沒想到個子不高的薛誠之有個“巨人”哥哥。這個穿著整齊的警服的男人,渾身散發著霸氣側漏的濃烈男人味,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危機感。
薛仁走到蔣穎床尾站住,標準的軍人站姿。
“你就是蔣穎?”
“是的。”
薛誠之一下站起來擋在兩人之間,“哥,你想幹嘛?”
“幹嘛?”薛仁冷哼一聲,“幫你道歉。”
薛仁說完便彎腰,十分有誠意地對蔣穎說:“對不起,小弟給你添麻煩了。”
蔣穎立即搖頭,“沒有,沒有!呃,橙汁是我剛認的幹弟弟,他雖然有些頑皮,但是本性不壞。這樣的弟弟怎麼可能給我添麻煩呢!”
“是麼?”
“當然啦!哈哈哈,哥,咱們回去吧~我餓啦~”薛誠之挽住薛仁的胳膊左右搖晃,賣得一手好萌。
薛仁一巴掌拍開薛誠之,朝蔣穎點點頭,“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祝你早日康複。”
“好的,謝謝。”
“拜~蔣姐,明天來看你哦!”
薛誠之露出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讓蔣穎忍俊不禁。
夜幕很快降臨,如水的月光照射進窗沿,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淩何輕輕打開房門,目光深沉地看著病床上酣睡著正香的蔣穎。少女長長的黑發被柔順地偏到一邊,月光灑在她白嫩的臉龐上,一股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
其實她安靜的時候還是很美的。
淩何勾唇一笑,聽到有護士靠近的聲音,立即關上房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
蔣穎的傷恢複的不錯,這幾天來薛誠之和麗麗兩人輪班來照看她。至於惠媛,這個宅基腐能記得自己去吃飯就不錯了,更別說來照看別人。麗麗直接讓她在床上老實呆著。
而淩何……一次也沒來。
自從那天蔣穎醒來後見到他守在身邊就一直沒有再見到過淩何。
怎麼回事?
是因為自己惹他討厭了麼?還是,因為內疚她的手受傷?
蔣穎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的想法,難道要打電話給他: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你討厭我了麼……
搖搖頭,蔣穎看向為自己換葡萄糖液的女護士,幹淨漂亮的樣子讓人看了很舒服。她又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小姑,莫名的有些傷感。如果她當年不出那樣的意外,她應該也要這樣的年紀了吧。
“請問,阮醫生還在貴醫院麼?”
“阮醫生?”
“嗯,是的。”蔣穎看女護士迷茫的樣子心中不禁一蹬,“就是十多年前在這裏的外科,當值班醫生的阮醫生啊!”
女護士笑了,墊腳將葡萄糖液換好。
“妹妹記錯了吧,這裏可沒有什麼阮醫生。我呆在這兒少說也有十二三年了,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姓阮的醫生。我們這兒倒是有一個姓阮的老護士,你是不是記錯啦?”
蔣穎歪頭皺眉仔細回想一下當年的場景。
那天中午小姑突然說要出去,自己本來想讓她陪自己玩,但平時一直不會拒絕自己的她卻突然態度強硬地甩開自己。就算自己被她不小心甩在地上,已經開始嗚咽著哭泣也沒有任何用處。
小姑拿天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薄紗裙子,隻留給自己一個美麗的背影。
可是,蔣穎卻再也沒有見過美麗的小姑。最後送回來的隻有一條被鮮血染成絳紫色的裙子……
他們說,小姑發生了車禍。為小姑做最後急救的外科資深醫生阮醫生也無法妙手回春。而自己一直不願麵對小姑已死的事實,連她火葬的時候都沒有去。小姑的骨灰更是被爺爺全部像奶奶的骨灰一樣,灑向了大海,隻有一條染著鮮血的裙子做的衣冠塚。
阮醫生……
沒錯的,自己肯定不會記錯。可是這位女護士居然又說這裏從來沒有過外科醫生姓阮!
怎麼回事?
蔣穎心裏有事,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糾結的難以入眠。夜幕降臨時,她還站在窗邊,不複平常地麵露愁容。
淩何一推門就看到這樣不對勁的蔣穎,有點奇怪。
“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蔣穎完全忽略了淩何這麼晚才來看自己的事實,她滿腦子都是:如果阮醫生不曾真實存在過,小姑的死是不是也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