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紗窗搖曳。清風掠過,拂動烏雞國禦書房外掛著的一排排大紅燈籠,搖晃的光影下,並未見到一個侍衛、宮女。
禦書房內,烏雞國國主坐在桌前,桌上擺滿各式各樣山珍海味,兩幅碗筷好似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咣咣咣…子時三刻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咣咣咣’銅鑼聲回蕩在靜悄悄的皇宮內院,打更的內宮宦官扯著公鴨嗓子,喊出了數十年不變的口號。
聽到外頭打更宦官喊出的時辰,烏雞國國主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呢喃自語道“怎麼還不來?難道所找非人?不可能啊!根據查探的太監稟報,跟奎木狼傳訊中所一致啊”
就在這時,禦書房當中搖晃的燭影忽然靜止,整個寶象國皇宮內院,那些個巡視的侍衛,正在打瞌睡的宮女宦官像是被人定住一般。
‘嘭…’禦書房外的朱漆大門被一股狂風吹開。身著黑衣的李舍,緩步走來。
那暗自低語的寶象國國主身形一怔,瞳孔中露出吃驚無比的眼神,緩緩轉頭看到那被定住的燭火,心中已然翻起驚濤駭浪,“法…法則居然是時間法則…”寶象國國主驚恐的叫道。隨即驚恐的眼神中露出無比欣喜。連忙站起身來朝著李舍躬身下拜,“上仙貧道恭候多時了上仙請請上座”著引著李舍坐在首位。
突破了旱魃之道第三重,不但獲得了不朽的神軀,還讓李舍領悟到了時間、速度、力量這三種法則,這般出場方式,可是跟《地獄神探》世界當中墮落使路西法斯學來的,記得當日。看到路西法斯凍結空間,讓萬物停頓的時候,那種吃驚無比的表情,就跟眼前這個文殊菩薩坐下青毛獅幻化而成的烏雞國國主一般。
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原本屬於烏雞國國主的位置上,李舍瞥了眼那低眉順眼的烏雞國國主,心中不禁想到。這個青毛獅不愧為截教記名弟子,竟然能夠知曉時間法則一。看來西方佛教當中,那十多名大羅金仙高手都跟自己一般掌握了某種法則。李舍掏出懷中那封信函,笑著問道“我乃不入三界六道的異類,何來上仙一?關於我的消息是奎木狼告訴你的麼?”
聽到李舍的問話,那寶象國國主恭敬的點了點頭,瞥了眼四周被靜止住的一切事物後,低喝一聲,渾身明黃色龍袍像被充了氣的氣球般膨脹起來。‘嘭…’的一聲悶響,明黃色龍袍化為灰燼。
一名頭戴黑冠。方形國字臉的紫袍道人出現在李舍麵前,看到青毛獅現出本來麵目,李舍不由得打量起來,青毛獅臉上兩道濃眉幾乎連成一線,比常人還要大上一圈的鼻頭隆起,寬口外露出四顆獠牙,麵頰上長滿一根根鬃毛般的青色胡須。壯碩的身形將那身紫色道袍撐得鼓鼓囊囊。
恢複了本來麵貌後。青毛獅朝著李舍拱了拱手,恭敬的道“上仙有禮貧道青獅道人!貧道前些時日從奎木狼星君口中得知上仙需要精血一事特此特此奉上”
李舍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倒了杯酒,輕輕搖晃,慢慢道“看來那個人的麵子確實夠大這麼你們截教仙是否都心甘情願奉上我所需要的精血?看來這份人情想要償還的話,可不容易”
截教仙這三個字,似乎觸動起青毛獅內心最深處的記憶,眼神中充滿無限留戀。提起一壇十來斤的禦酒。一把拍碎壇口上的封泥,仰頭灌入口中,流淌的酒水順著青毛獅臉頰上濃密的胡須沾滿衣裳,
一口氣將十來斤禦酒喝光,青毛獅眼神迷離。輕聲歎道“逍遙自在截教仙…哎,如今不過是一個沒卵子的階下囚罷了一個被淪為漫神佛的笑柄的可憐人”
對方這般辭,讓想著如何償還‘神偷令’因果的李舍一愣,有美穗這個僵屍、旱魃一族的智囊在,《西遊記》世界當中,每個預定目標的情報可是十分詳盡,就拿眼前這個文殊菩薩坐下的青毛獅來,當年封神之戰時,青毛獅這個截教記名弟子,可以混的比其他師兄弟要慘得多,奎木狼這些身死萬仙陣當中之人,身死道消身困封神榜後,至少還落得個庭星君的神位,但他青毛獅不但被闡教文殊廣法尊生擒打回原形,還將其閹割。淪為文殊廣法尊屁股下的坐騎。
隨著文殊廣法尊轉投西方佛教後,青毛獅也成為了佛教神獸,不過是一隻被閹割後的神獸罷了。這等羞辱,讓青毛獅無顏麵對過去那些截教中人,就算是在西方極樂世界裏頭的那些妖族遺脈麵前,青毛獅也一直抬不起頭來。
喝光一壇子烈酒,青毛獅呼出一口濁氣,回頭看到李舍錯愕的表情,訕訕一笑“道友莫怪…如今貧道再也當不起截教仙這三個字了…既然道友已經猜到八分那貧道也不做作,隻希望有朝一日,道友能替我親手宰了文殊那廝好消我心頭之恨…”著便伏身拜去。
雖然以李舍如今主神之境,堪比大羅金仙的修為,自然當得起眼前這位太乙金仙修為的青毛獅一拜,可是這一拜卻相當於應承下對方。文殊菩薩可是西方佛教當中的七大菩薩之一,在未入西方佛教之前,其身份也是不低,乃闡教玉清原始尊坐下十二金仙之一。根正苗紅的玉虛宮聖人道統的二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