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頭頂傳來她冷冷的聲音，佟薇雨手指緊緊攥著濕噠噠的衣擺，幾點晶瑩露出指縫。
“這算什麼意思、你不給個解釋嗎？”聞景宸緩過來，問道。
“沒什麼意思，你還不出去，打算看我洗澡嗎？”佟薇雨已經重新滑回水裏，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黑色外袍，黑影一揚，衣服落在岸上。
看來是真打算洗澡了。
“看不得嗎？不是夫妻嗎？再說我不是早就看過了嗎？”聞景宸輕笑道，也脫起衣服來，“我也沒洗澡，我們一起洗，這樣正好能扯平。”
我看你洗，你看我洗，結果不就扯平了嗎？瞧他想得多周到。
佟薇雨眨了眨眼，這或許可以理解為，她對聞景宸反常的行為，一時沒有消化。
“聞景宸！”在聞景宸探腳才下來的一瞬間，佟薇雨呼吸驟然一緊，低喝道。
“嗯。”聞景宸皺了皺眉，水溫似乎有點不對，雲英前不久才加的熱水，現在卻有些冰涼。
“你覺不覺得水溫不對？”他朝她遊過去，離她越近，水越冷，他冷不丁的打個寒戰。
“嫌棄就回你自己池子去洗，溫度隨你選。”佟薇雨冷言諷刺。
“雖然有點冷，但還是可以忍受，而且回去沒有你陪我洗呀。”聞景宸又靠近些，嬉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佟薇雨往後退，眉間一抹慌亂。
“我知道，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麼嗎？”
“……”
“要不要我替你回答，你不知道，因為你沒想過，或者你知道，但打算逃避。”他扣住她的雙肩，阻止她近一步往後退。
“……”
“你一向那麼敏感，那麼聰明，你真的不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嗎？”
“……”
“你甚至沒打算嚐試，就下結論否定，對我是否太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是你說了算。”她斂下眼眸，睫毛輕輕抖動。
愛情對女人是致命毒藥，對殺手，更是絕不可碰的東西，不然為什麼那麼多被訓練出來的美女殺手的第一次，都是被老板隨意找個人破了，從根本上就絕了女人愛人的希望。
再說，她目前對聞景宸似乎沒什麼感覺，要她有什麼表示？
“對，不是我說了算，是你說了算。”
“你這該死的女人！”
“啪——”聞景宸把佟薇雨向後一推，池子不是很大，她現在沒有什麼力氣，一直向後退，正好撞上池子邊沿，佟薇雨悶哼一聲，正要掙紮站穩，卻被人狠狠攝住了唇。
“唔——”
聞景宸一手抱住她的肩，讓她緊緊貼靠著自己，另一隻手抵著她的後腦勺，加深這一吻。
麵前是他滾燙，炙熱的肌膚，身後是冰涼的石頭，佟薇雨這一刻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聞景宸青澀笨拙的吻技，卻讓佟薇雨漸漸地沉淪，任聞景宸為所欲為，推搡的手沒了掙紮的力氣，垂下。
忽然，原本沉淪已經閉上眼睛的佟薇雨，睜開了眼睛，猛的推開聞景宸，抓著他的腰，往上一扔，自己朝著池子中央快步走去。
“你既然這麼不想離開，那就守著門，在我沒醒過來之前，不讓任何人進來。”
聞景宸被人扔上岸，哧溜溜滑出去一大截，正怒火中燒，哪管佟薇雨說了啥。
他要好好教訓……佟薇雨……
人呢！
“哢哢——哢——”
一股寒氣忽然鑽入腳底，直擊他的心，低頭一看，池子裏的水，居然全結冰了。
聞景宸趕緊披上衣服，趴在冰麵上找佟薇雨。
水裏的花瓣也被凍住，這大大阻礙了文靜車你的搜尋力度。
佟薇雨造出來冰似乎格外冷，手指觸上去不會有一點融化的跡象，聞景宸冷得瑟瑟發抖，濕噠噠的頭發因為四溢的寒氣，墜了不少冰渣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聞景宸找到了，她盤坐在池底，雙手似乎交於胸前，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左手手掌向下，雙眸緊閉。
“佟薇雨！”聞景宸給拳頭哈口氣，咚咚咚的敲著冰麵，想把凍在裏麵的人給敲醒，奈何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總不能讓人把冰鑿開吧？
佟薇雨之前似乎說了不想讓人知道，但是這麼凍著，什麼時候能醒？
她全身都陷在冰塊間，不能呼吸，不要緊嗎？
“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聞景宸把耳朵貼在冰上，許久才聽到一聲綿長的心跳聲。
冬眠？
聞景宸腦中忽然飄過這詞，卻又覺得荒謬，人怎麼冬眠？
……
佟薇雨一“冬眠”就是半個月。
此間燕青雲和新戰友坐在一起啃狼肉，他在心底抱怨，說好的前半月我們大呼救命，你會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