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先看上的!”雲英一臉怒色的道。
“那又怎麼樣!誰能付得起錢才算真的得到,你們付得起錢嗎?”門口那人又道。
她往旁邊站了站,身子微微底下,好像在恭迎什麼人。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看上那隻玉簪,不如我們價高者得。”又是一道不同的聲音,宛如出穀的黃鶯。
佟薇雨眉毛一挑——佟美玲。
不多時,一人著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
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不是佟美玲,是誰?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樣都能這樣撞見,還這麼巧的看上同一根簪子,如果說是巧合,別人相信,反正佟薇雨不信。
上次皇宮,佟美玲的大計遭她破壞,恐怕回去又沒少受罪,她現在還剩什麼?除了在宜京還有不少耳目,情報網廣布,什麼都沒剩了。
在情報網這方麵,誰能比得過李承玄自己手裏那一支,所以,佟美玲現在應該是半廢狀態了。
都要成棄子了,她居然還有心情和時間來找自己麻煩,看來她以後是不打算和李承玄一起幹了。
“啊呀,大姐姐,怎麼是你!”佟美玲扭著嫋娜的身子,走了進來,在看到同薇雨之後,“大吃一驚”的道。
“你難道不是時時刻刻想著是我?”佟薇雨淡淡瞥了佟美玲一眼,轉頭給發愣的掌櫃一個快去取東西的眼色。
“姐姐嫁去王府,妹妹常不得見,自然是想念得緊的。”佟美玲扶了扶衣袖,巧笑嫣然的道。
掌櫃一邊去取東西,一邊眼珠子載兩人身上打轉。
這兩人是姐妹?
不會吧,端看這氣質容貌完全聯想不到一家人身上去啊。
佟薇雨周身冷的冰凍三尺,一個鋒利的眼神,都好似能秒殺千軍,一身黑衣更是襯得她冷豔無雙,就好像極地千年打磨,化不開的冰山,給人的感覺永遠是立在雲端俯視天下。
而佟美玲,卻好像恰恰相反,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溫潤如江南的水,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她高貴優雅,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更是讓男人神魂顛倒。
“哦?如何個想念法,是抽筋拔骨,還是碎屍萬段,或者是千刀萬剮?”佟薇雨似笑非笑的道。
佟美玲一愣,倒是沒想到佟薇雨會說的這麼直白,她確實想要佟薇雨死,而且還是受盡折磨而死。
因為佟薇雨,原本的一切都變了,原本她能牢牢掌握在手裏的,現在完全失控了。
都是因為佟薇雨,這個賤人!是她把自己害成這樣的!李承玄見自己沒多大用,也疏遠自己,自己怎麼能不恨!
她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佟薇雨所賜!
佟美玲臉色變換一陣,平複一下胸中翻湧的情緒,臉上又掛上甜美的笑容,溫和的道:“大姐姐說什麼話呢?妹妹當然永遠都是希望大姐姐好的,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惡毒的想法。”
“人心隔肚皮,難說。”佟薇雨豎起食指,在佟美玲麵前搖了搖。
“掌櫃,簪子。”佟薇雨一邊看著佟美玲,一邊伸手要掌櫃給東西。
“姐姐,這枚簪子妹妹也看上了,姐姐是否可以割愛讓給妹妹啊,再說,這簪子是鑲玉所製,少說要上前兩銀子呢。”佟美玲抿抿紅唇,有些為難的道。
她一麵告訴佟薇雨,要懂得謙讓她這個妹妹,一麵隱晦的表達佟薇雨沒錢。
佟薇雨沒錢,不僅可以從她的裝扮上看出來,還能從聞景宸身上看出來。
聞景宸雖然是親王,但他沒有培植勢力為他賺錢,又沒有籠絡朝臣,沒人背後給他送錢,僅靠那點俸祿,隻能保證全府的人不餓死,想要有剩餘,難。
雖然皇帝也賞了聞景宸不少好東西,但聞景宸和皇帝之間隔閡那麼深,以聞景宸的氣性,必然是不會碰那些東西的,拿出去點檔換錢,那就更不可能了,再說了皇帝賞的東西,能拿出去亂賣嗎?
佟薇雨一身寒嘇的緊,一看就知道沒錢,凡是手頭寬裕點的,出門前總會把自己打扮的光鮮靚麗一點,這點她遊走在各個管家小姐府中,就見過不少。
但是,佟美玲了解這個時代官家女子愛慕虛榮好麵子的心裏,卻不了解現在這個佟薇雨的心裏。
作為殺手,哪裏會管穿的怎麼樣,隻要衣能蔽體,方便行動,怎樣都無所謂,而且佟薇雨從不會再這些表麵上花太多功夫,自然這也就成了,佟美玲眼中的寒嘇。
“你看上我就得割愛,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這是不是代表,以後所有我喜歡的東西,你都要以這個理由搶過去?”佟薇雨這一定大帽子扣得佟美玲頭暈眼花。
身後傳來一些人指指點點的聲音。
佟美玲和佟薇雨兩人爭鋒相對,已經引來不少人圍觀了,這人就是改不了八卦的天性,就喜歡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