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聞景宸聲音實在太低,很多人都不是聽得很清楚,紛紛一臉懵逼的看著聞景宸。
“各位大人都看著本王和王妃作甚,皇上還沒來,怎麼都這麼拘束?”
“六弟怎麼此刻才來?”聞景玉大笑著幾步走過來,和聞景宸打招呼。
上次那麼凶險聞景宸都沒死,還真是上天眷顧,可憐他自己又損失兩個人,雖然都那麼不中用,但死得實在窩囊。
“本王身虛體弱,咳咳咳……故而來得晚些,咳咳……”聞景宸一邊將重力都壓在佟薇雨身上,一邊腳步虛浮,“虛弱”地咳嗽,整一個就是“我真的好虛弱”的樣子。
“來人,還不快幫王妃扶著點王爺。”聞景玉立馬擔心的道,趕緊叫人去扶著聞景宸,生怕他等會一個不小心“摔死”。
“你想幹嘛?”佟薇雨低聲道。他沒病裝病是幾個意思,難道就為了揩她的油?
“想整他。”聞景宸又“虛弱”地咳嗽幾聲,眨眨眼給佟薇雨暗示。
佟薇雨鋒銳的眸子一沉,王爺您幾歲呐?這點小打小鬧,能傷他多少,要玩就玩大點,把樓元幹掉,讓他失去軍方支持,那才會讓他痛不欲生。
“王妃,奴婢幫您扶著。”一個宮女走過來,溫聲細語地道。
佟薇雨挑挑眉,收回手,退開幾步準備看戲。
果然沒走兩步,扶著聞景宸的那個宮女就掛彩了,她不知道咋的就飛出去了,栽倒在地上,手因為直接觸地擦破皮,鮮血直流,她疼的倒抽氣。
剛才明明是她要絆聞景宸,怎麼最後倒的卻是她自己,這太邪門了!
“我天,還好……咳咳……本王沒有……咳咳……”聞景宸臉色“慘白”的倒退幾步,有些“後怕”地道。
眾人目光從聞景宸那裏移到聞景玉身上,怎麼之前佟薇雨扶了一路都沒事,換聞景玉的人一扶就出事,這真的是巧合?
“你這個賤婢,怎麼服侍王爺的,這雙手既然這麼沒用,來人!把她那雙沒有的手給剁了!”聞景玉臉色難看的道。
“皇上生辰,不宜見血。”佟薇雨緩緩開口。
幾個字瞬間讓全場寂然,聞景玉臉色鐵青。
這時候說求情的話,根本就不是給聞景玉台階下,而是狠狠扇他的耳光,你現在連殺人的權利都沒有,虐死你沒商量。
聞景玉手指緊握,指節發白發青,額頭青筋突突的跳,這對賤人!他深呼吸盡量平複胸中怒火,今天不能和他們爭,“弟妹說的是,是本王考慮不周。將她拉下去,擇日處置。”
“你這句話來得正是時候。”聞景宸“虛弱”的靠在佟薇雨身上,似有氣無力的道。其實眾人沒看見的暗處,他笑的正歡,星眸微微眯起彎彎若月牙,閃著狡黠的光芒。
“皇兄!是他!真的是他!”耶律水月看到聞景宸差點興奮得跳起來。
他果然來了,隻是他身邊那個女人……她原以為佟薇雨應當是個庸庸無為的女子,可剛才那一幕,她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草包,佟薇雨不同於宜京任何一個女子,那雙眼裏藏的不是官家小姐熱所衷於的攀比和算計,那是桀驁不馴、特立獨行,她散發著一股讓人著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靠近。
“坐下。”耶律池暝沉聲道。眼神凝重的看著聞景宸和佟薇雨,竟然覺得他們十分般配。
太極宮露天設宴,場地這麼大,人這麼多,耶律池暝和耶律水月的對話埋沒在人聲中,那麼難以被人注意,佟薇雨還是一眼找對地方,冷冷看著兩個人。耶律水月感覺背後一股寒氣躥上背部,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好可怕的眼神,她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睛,她的皇兄浴血沙場這麼多年都沒有這樣的眼神,隻是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別看她的眼睛。”耶律池暝提醒耶律水月道。
那個女人的眼睛有古怪,能讓李承玄刮目相看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就不知道李承玄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著了她那雙眼睛的道。
若他猜測不錯,她應該有修習攝魂奪魄之類的功法,走的旁門左道,隻怕人也不是那麼好。
對麵的佟薇雨彎了彎唇角,似乎笑了。待耶律池暝仔細看時,佟薇雨已經低頭在和聞景宸說著什麼了。
“為什麼?”耶律水月疑惑的問道。
“你別看就是。”耶律池暝道。
“貴妃娘娘,瑾妃娘娘到。”
在座的人紛紛起立,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後宮權力最大,一個是皇帝最寵愛,她們都是後位最有力的競選人之一。
“皇上駕到!”常公公尖細的嗓音在門口傳開,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響,簡直就是變相的洗腦。
皇帝來的真湊巧,僅僅慢了兩位娘娘一步。
“原以為朕是來得最晚的,沒想到兩位愛妃也是姍姍來遲啊。”皇帝樂嗬嗬的笑道。
“臣妾參見皇上,祝皇上壽與天齊!”貴妃和瑾妃齊齊屈膝,行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