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幾件衣物和一些必需品,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王府。”
“啊?”雲英費解,這到底是怎麼了,是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嗎?
可是為什麼呢?王妃和王爺的關係最近不是挺好的咩,家出走是嘛意思?如此幼稚的行為為啥會出現在她主子身上。
“別問。”佟薇雨拂拂額頭上的紗布,感覺似乎綁得有點緊,她還從來沒有腦袋受過傷,在現代腦袋受傷一個結果,去天國和上帝問好。
你覺得現代高科技那麼發達,有誰會拿個杯子砸你嗎?必定是拿機槍堵著你腦袋,爆一朵絢麗的花。
……
聞景宸昨天在屋裏難過自責完,才想起來佟薇雨額頭上的傷,他似乎沒有叫太醫幫她看看,隻是那時候都差不多十點了,他想讓太醫看,佟薇雨恐怕也已經歇下。
他輾轉反側一夜,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是是佟薇雨受傷時的畫麵,鮮紅的血,染了半邊臉頰,破開她原本無暇如碧玉的容貌。
她就像被他不小心弄壞的古老瓷器,再怎麼也回不到最初。
“她傷的怎麼樣?”聞景宸拉著太醫的袖子,急切地問道。
太醫吞吞口水,他可以說他根本連扶搖閣都沒進麼?
絕對不可以,王爺一定會拍死他的。
“似乎沒多大問題。”太醫眼神躲躲閃閃地道。
聞景宸一聽到這句話,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手直接從半空無力的滑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太醫覺得帶著房中對著聞景宸真的倍感壓力,他瞄了瞄聞景宸的臉上的神情,似乎也沒打算再問他,他連忙拱手作揖,退了下去。
聞景宸失魂落魄的坐回桌邊,看著桌上那茶杯碎片微微出神,瓷白色的碎片上,還沾著她的血,已經凝固了,幾點幾點印在瓷杯上,就如雪地裏落下的紅梅,那麼分明,那麼觸目驚心。
聞景宸顫抖著手,握上其中一片,在手中輕輕摩挲,一不小心被鋒利的邊緣割破白玉一般的手指,血珠子飛快的湧上來,滑落……
他就是用這茶杯打傷了她,她對他一定失望極了!
入夜時分,聞景宸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扶搖閣,他覺得這些事還有事要當麵說清楚,畢竟他們還要一起生活那麼久,總不能如此誤會下去。
他不喜歡冷戰,錯誤既然是他犯下的,他就該主動承擔。
聞景宸深吸一口氣,左手手掌將右手包在手心裏,轉了又轉,終於提步朝裏麵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那麼遲疑不定,每接近佟薇雨的寢殿一分,他心中越發沒底,之前想好的要道歉的話似乎早就飛到九霄雲外,腦中一片空白。
終於走到佟薇雨的寢殿門前,大門是緊閉的,聞景宸伸出消瘦的手,輕輕敲了敲門,門卻自動開了——沒拴?
聞景宸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推開了門,發現裏麵空空如也,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屏風後麵的房間似乎也靜得出奇,聞景宸心中閃過什麼念頭,轉瞬即逝,快到他捕捉不到。
額頭冷汗凝結成珠,沿著他蒼白如同琉璃的臉頰滑下,“啪”的一聲輕輕滴在地上。
“薇雨?”聞景宸不確定的喊一聲。
她也許在浴池那邊,沒有察覺他進來。
沒有回答的聲音,空蕩蕩的大殿裏,是有他寂寥的回應,仿佛一個孤獨的哀傷著,在獨自歌唱,淒婉又迷茫。
聞景宸心中的不安越擴越大,他幾步繞過屏風,衝到浴池,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不對!
不對勁!
她這幾天根本沒事,怎麼會出去,更何況是這個時辰!
聞景宸轉身大步離開寢殿,又去了書房,書房也沒見人,他正要離開時,似乎看見了桌上擺了一封信,他心裏一緊,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聞景宸疾步走過去,看清信封上寫的幾個大字“聞景宸親啟”。
“用一句很俗套的話,我走了,別來找我。”聞景宸看清那幾個字,隻覺得瞬間被雷擊中,腦中一股襲來暈眩,還好他的手搭在書桌旁,不然他準暈躺在地上。
那幾個簡簡單單的字,幾乎剝奪他所有的生命力。
信似乎不隻那些內容,但聞景宸已經沒有再看下去的勇氣,最開始這幾個字,就幾乎要了他的命。
她都沒打算聽他解釋一下嗎?
為什麼!
聞景宸在心中嘶喊,卻沒有人來回答他,回答他佟薇雨為什麼說走就走,這麼幹脆,這麼決絕。
難道她愛走的如此快嗎?
聞景宸哽咽著,強打著精神,扶著書桌,以蝸牛的速度繞過去,拉開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