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的皇帝果然不按套路出牌。他不先去看信的內容,居然先看我們。”黑皮膚牧雲心有餘悸地道。
還好當時他們是撒腿就跑,聞景宸才沒看見他們。
“不過,還好我們聽話。宮主說了,做事都要考慮兩個極端,無論如何,都要做好最壞最好的打算。”白皮膚牧裕很認真地點頭。
就是因為怕有聞景宸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所以他們辦完事,三秒就撤離。
“宮主從沒來過祈月國,我們要先找房子。我先看一看宮主的住房要求,我記得有三十條來著。”牧雲在袖子裏使勁掏啊掏,身體彎曲成各種角度,引來大街上無數人回頭怔望。
“找到了。”牧雲大喜,“第一條:冬暖夏涼……”
“快點,兩天兩個半時辰一炷香之內找不到,你知道宮主的脾氣。”牧裕對著還在傻傻念著的牧雲道。
……
“陛下你好:
兩年前貴國春澇,我倆合作十分愉快。不日,映雪攜故人消息而來,望陛下盛情款待。翟映雪字。”
聞景宸看著手中的信,陷入沉思。
飛逸靈動,帶著一點狷狂和不羈,和兩年前送上他禦案上的答案一般無二。
“她,是她!”
聞景軒看到落筆人的名字,十分激動,不管不顧,就把聞景宸手裏的信紙搶了過去,再次認真的看了一遍,確認無誤。
“你認識她?”聞景宸見聞景軒十分激動,不由詢問。
聞景軒磨了磨牙,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緋色。
何止是認識!他還被她扣留了兩個月,打工還債!
“我一月份從迷幻森林穿過,不小心踩了她抓兔子的陷阱,嚇跑了她的兔子,我怎麼道歉都不行,她非抓了我……讓我擦了兩個月瓷瓶……”
聞景軒十分委屈,他跟她講道理,說他是祈月國的皇子,讓她先放自己離開,到時他定會賠償她的損失。
可她一聽,更加來火,水眸裏氤氳著無形的怒火,揚起的漂亮眉毛,似乎都想化成刀,將他剁成肉醬。
“確實不講道理。”聞景宸掃了聞景軒一眼,將他的神色暗收心底,淡淡道。
“她說的故人消息是什麼?”
聞景宸搖搖頭,故人的消息……於他而言的故人,是她麼……
聞景宸唇邊漫過一絲苦澀,兩年無所蹤跡,這個翟映雪真的能帶來薇雨的消息麼?
聞景宸和聞景軒很快分別,聞景宸慢悠悠走回禦書房。
打開窗,後院春光正好,桃紅柳綠,鮮花綠葉,無處不顯現著蓬勃的生機,昂揚的鬥誌。
聞景宸那顆死寂的心,也如這春天剛剛抽芽的樹,緩緩綻放的花,開始活絡起來……
良久,他坐回禦案前,挽袖,提筆,雪白的宣紙上暈開墨跡,一筆一劃融化成思念。
“薇雨,今天是你離開的第八百一十三天,今天下了點小雨,天氣微涼。兩年前這個時間你離開皇城,離開我,帶走所有你能帶走的人,從此杳無音信;兩年後,有人說有你的消息,我激動不已,可我又怕,這不過是鏡花水月,我的幻覺……薇雨,你在哪?你過得……好不好……”
……
“慕容,也許不用你想法子,我想有個人也許能幫咱們大忙。”佟薇雨休息了幾天,氣色大好。
佟薇雨走到飛來峰下,抬頭望了望,高山上雲霧繚繞間巍峨壯麗的青鸞殿。
它不是硬生生長上去的,而是人工開鑿出一片地基,而後建立起來的。
在這樣高的山地上,這樣堅硬的石壁上建造出這樣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足見建造者渾厚的財力和人力。
佟薇雨有些唏噓,兩年前,這裏還是荒蕪一片,如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山麓地帶被截斷,深挖十幾米,寬度約為二十米,整個成環形狀。
環狀深坑有四個約為四米寬的注水道,環內注滿了水,微風拂過,波光粼粼,似無數麵小鏡子。
小鏡子間偶爾有藍色的影子竄過,快到讓人以為是幻覺。
外環全部是細細的鐵柵欄,深深埋在水中,要想上山,要麼直接用輕功飛過去,要麼遊過去。
佟薇雨猜,過去的辦法絕對不止這幾個,隻不過對麵的人沒亮出來而已。
“這什麼宮主真的很搞笑誒,她以為,把水道修這麼寬,別人就過不去了嗎?隻要是會水的,都能悄悄遊過去啊!”燕青雲好笑地道。
原本,他聽說這個宮主很厲害。這山上山下都是她親手設計出來,才讓人動工的,防禦力杠杠的。
可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設計有什麼奇特的防禦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