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還好我跑得快,佟薇雨後腳就想讓我去為了她和聞景宸的愛情犧牲,這簡直就不是人!”翟映雪手裏拿著夏子淵寄來的密信,嘖嘖歎道。
“書信?書信!”翟映雪握著書信,嘴裏連喊了兩個書信,隻不過前一個是略帶疑惑,後一個卻是恍然大悟!
“聞景宸!信!信啊!”
翟映雪抓著夏子淵給她的密信,火急火燎,一路掀人,衝進禦書房,還將信擺在聞景宸麵前。
聞景宸麵帶疑惑,拿起來一看,落款是夏子淵,這是她的人寄來的吧?給自己看是什麼意思!
“你還是自己看。”聞景宸將信塞回給翟映雪,沉聲道。
“錯了,不是這個信,佟薇雨走之前是給你留了信的吧?”翟映雪一拍頭,丟人,一時激動,弄錯了都!
“是。”聞景宸沉默一會,才道。
似乎他很不願去回憶佟薇雨曾經留下的話,那是一段殘忍的話。
他寧可不曾看見紫蘇去到香爐,寧可不要注意到那張沒燒完的紙條,寧可不曾去逼迫母後說出那段話,那樣,他也許還可以自欺欺人。
“說了什麼?”翟映雪追問,她似乎對這件事特別上心。
而且,這已經超出翟映雪和聞景宸交易範疇之內的事物了。
聞景宸對那段話諱莫如深,更對翟映雪急切的態度心持懷疑。
“不好的話?恩斷義絕?”翟映雪眯著眼猜道。
按理說,佟薇雨這兩年,那麼拚命的去收集藥物,為了解聞景宸身上的毒,如此情誼,她都不得不動容,所以,後來她也不怎麼和佟薇雨去較勁了。
就這情況,佟薇雨怎麼可能和聞景宸恩斷義絕?
“聞景宸,我以前有個十分要好的朋友,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卻也很恨那個男人,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沒及時去澄清,最後,我朋友親手殺了他。”翟映雪一字一句道。
大概,那是翟映雪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因為她朋友宰了她男人,是因為他喪心病狂到捅了自己一劍。
可翟映雪一直覺得,那天的事透著蹊蹺,不過來不及去查清,她朋友就已經動手了。
那一刻,翟映雪才明白,朋友和她男票之間的溝壑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那麼深了。
愛就像玫瑰花,誤會就像花刺,等到花刺比花多的那一天,刺將兩人傷的體無完膚,那麼,一段感情也就走到了盡頭。
感情說起來很堅定,其實它也很脆弱,它經受不起,誤會一次一次的傷害。
“我一直希望他們好好地,可最後沒能好好地。我和你說過,佟薇雨在迷幻森林裏穿行了兩年,都快成野人了,可她從不曾放棄你,這幾天你就沒有懷疑有什麼不對勁嗎?”
在她朋友身上看不到的延續,她想讓聞景宸和佟薇雨來延續,她願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聞景宸幾乎是立刻,從禦案上翻出一個有些皺巴巴的小本子,他拚命的翻,終於翻到他藏紙片的那一頁。
聞景宸拿在手裏,反複摩挲,紙……有些起毛……
聞景宸的腦中開始回響一些情景:
“陛下,這是今年蘭若城上貢的宣紙,此宣紙有一些特別的材料,相比其他而言,這個紙色更白,紙質均勻細膩,不容易透墨,也很難起毛。”
他最後將這疊宣紙送給了佟薇雨,佟薇雨走後,他也時常去扶搖宮坐坐,他很清楚的記得,書案上還有這個同類型的宣紙。
蘭若的宣紙,獨家秘製,且產出也不高,很多人為求一紙,甚至願意千金相購。
而今年,是蘭若首次上貢這種宣紙。
他曾有一瞬間想過,這紙的問題,後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紙看起來和蘭若上貢的紙一般無二。
可沒想到,兩年過後,就暴露出了一些問題,隻不過他沒有心情去細想。
聞景宸有去了一趟扶搖宮,這次他關上了門,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裏麵,關了一天一夜,他把裏麵翻了個底朝天。
終於,他在角落裏的櫃子底下,找到的翟映雪兩年前留下的真跡。
聞景宸瞧著手裏的留書,看了數次,確認自己沒有眼花,這一切不是幻想之後,他的眼眶忽然濕潤,並且還發出了滲人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