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可能還是低估了田宗琦死皮賴臉的精神。
大清早的沒能找到我,我本以為他已經走了,甚至是又回去抱他那個什麼林道長的大腿去了。但就在我跟劉雲琮一起出門,打算再去確認一下他們家選定的墓址和到時候抬棺的路線的時候,他卻在半路上截住了我。
當然,因為有求於我的原因,他並沒有敢再拿出幾日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那種‘卸磨殺驢’的架勢來,而是苦著一張臉,上前哀求。
“你能不能躲遠一點兒?”自從認識了蔣毅峰,他就幾乎沒有離開過我身邊五步之內,所以,當田宗琦那討厭的麵容出現的時候,他又是第一個迎上前去的。習慣性的活動著他打人用的手,對田宗琦說道,“怎麼?早上我表達的還不夠準確嗎?還要更準確一些嗎?”
田宗琦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而是繼續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我。
我是最受不了別人這幅樣子了,他如果強硬,我大可以比他更強硬,左右求人的不是我,我不怕什麼。但他軟下來,我就有點兒動搖了。在看了蔣毅峰幾眼之後,我拉住他,還是對田宗琦問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我沒有太大的耐性,所以你最好一次性說完。如果你不珍惜這次機會的話,那反正我是無所謂的。但我是肯定不會再給你下一次說話的機會了,懂嗎?”
見他忍不住就要開口,我製止住他,叮囑道:“你最好想好了再開口。”
說完這句話,我就和劉雲琮並肩走開了。身後,我聽到蔣毅峰小聲對田宗琦威脅道:“你很討厭你知道嗎?你最好不要開口了!”
如果沒有舊棺材的事情,我估計劉老太太的白事會辦得很順遂。因為在仔細查看過劉家選定的位置之後,我已經確定,別人能否訂下更好的方案我尚且不知。但對於我來說,應該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案了。
因為感興趣,所以多看了兩眼。而我這多看了兩眼,就偏偏把劉雲琮看得膽戰心驚的。
他不知道是躊躇猶豫了多久,才走上前來,對我說道:“小棺爺,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啊!要不要這方位上……稍微動一動?當時左大師也說,可……”
“不行!不能動!”我連忙否定他的說法,一個人能找到一塊風水寶地葬下十分不易,兩個人能夠找到一塊合葬的風水寶地那就更是不易,怎麼能是說動就可以動的呢?見劉雲琮不知所措,我隻得跟他解釋道,“劉先生,你看現在的方位。如果按照這個方位把老太太葬下,然後給老爺子留一個這樣的地方,那麼這在我們風水上的俗語,可以叫做是上佳之地,也就是俗話說的,葬在這裏,就是‘祖祖輩輩多富貴,子子孫孫近王侯’。這樣的地方,你不想要?別人可巴不得選到呢!”
“啊?”劉雲琮長大了嘴巴,一時間無話。
我又指了指稍一點兒的方位,對他說道:“你看,如果要是這墓穴稍微這麼一挪動。我跟你講啊,別的可以亂動,但風水上,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剛剛那個方位是成全你家‘祖輩有蔭,後輩有福’。但若是稍稍這麼一調,那可就要出大事了。這種風水,主的是家宅不合,傷亡甚眾,子嗣稀薄。你要是還不懂,那我可以這麼說,這種地方葬個一年兩年或許還看不出什麼,甚至有短暫興盛的表現。但如果非要葬個三年五載,十年二十年的,那後代必然是男做強盜女做娼。祖墳的風水一壞,後代都不要想有好下場的!”
“唔,原來是這樣。”劉雲琮點點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隨後問我道,“那剛剛走上來那條路怎麼樣?要不要再多找幾遍?要不然到時候怕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