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疾步走來一邊喃喃自語:“不就是借你家點草嘛,至於把我當賊嗎?”
他走過來之後把八卦鏡遞給我說道:“小朋友,你把八卦鏡舉起來對著你妹妹好不好?”
我有點不知所措,是接呢還是不接?
我看了媽媽,媽媽有點遲疑地點了點頭。於是我才放心地接過八卦鏡對著妹妹高高地舉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看見胡醫生拿了藥罐子把艾子草放在裏麵,然後用搗藥槌艾子草搗爛,之後用將這些暗綠色的爛艾子草塗抹在妹妹的額頭。
妹妹果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的我是目瞪口呆。而胡醫生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也大幅度地提升:醫生不愧為醫生,一出手馬上就有效果了。
看著逐漸安靜入睡的妹妹,媽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卻不忘一直對醫生道謝:“醫生,謝謝!謝謝!”
我也是很欣慰,正準備放下八卦鏡,被胡醫生看見,他立馬瞪了我一眼喝道:“別動!我沒叫你放下來之前千萬不要放下來!否則,後果自負哦……”
我被他這麼一喝,隻好有乖乖地舉了起來。
胡醫生麵有疑慮地看了看我,之後朝著我媽媽招了招手說道:“大姐,我有事要跟你說一下,跟我到外麵去吧!”
媽媽跟小米啄米似的點著頭跟著胡醫生出去了,看來她現在對這位醫生已經有種盲目的信任了。
雖然我很好奇那個醫生會跟媽說些什麼,但是他剛才的恐嚇實在太有效了,事關我妹妹的安危,我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地高舉著八卦鏡照著妹妹。不過心裏頭卻嘀咕:這樣也能治病?
媽媽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是蒼白的,眼神是慌亂的,她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而胡萊醫生卻跟沒事人一樣,跑到藥房裏去把剛才沒配齊的藥挑出來,然後給妹妹打了一袋點滴。之後,他哈欠連天,揉著眼睛對媽媽說:“你們先忙,我去睡會兒!藥水完了再叫我!”說完了不管不顧地走到藥房的後麵頭一栽就躺下去了。
“媽,剛才醫生跟您說什麼了?”
媽媽的眼神很慌亂地轉移到了別處:“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我隻好很無趣地閉上了嘴。
“你也累了!就趴著歇會兒,把鏡子給我!”
“我不累!媽,您忙了一天,還是您歇著,我來看著妹妹就好了!”
媽媽苦笑了一下,可能是真的很疲憊了吧。雖然她堅持要陪妹妹,不過沒堅持多久就因為累睡過去了。就剩我一個人很清醒地舉著這麵八卦鏡有點像一座雕像,不過我後來手實在有點酸的不行了,又不想叫醒媽媽,於是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替代的。
不過我很快就鎖定了那個椅子旁邊掛點滴藥瓶的架子,高度正合適,而且這塊八卦鏡本來就掛在門口的,上麵有根小掛繩倒是很適合掛在那個架子上。
雖然有點費勁但我還是很順利把架子移了過來並且順利地把八卦鏡掛了上去,拍了拍手,搞定,收工。
剛進來的時候還嫌小,現在我覺得偌大的一個診所就我一個人是清醒的也挺無聊的,於是打算四處看看。
其實前麵也講過了,這個診所從一進門就一覽無餘沒啥可看的,唯一我覺得比較好奇的就是胡醫生去了藥房後麵的小房間睡覺。當然了,一個如此邋遢的男人的睡姿我可不想看。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小房門對麵還有一扇門,讓人覺得很古怪的是這門上麵居然有三個銅製扣鎖,而且每個鎖的上麵居然還貼著黃色的道符。陳舊的門上麵有個小塑料牌子,上麵灰塵厚到足以遮擋牌子上的字了。我用手撥了一下,才發現這裏原來是洗手間。
隻是洗手間嘛,有必要用三道鎖鎖上嗎?還貼這些東西?難道裏麵有……?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門好像動了一下。當時我嚇了一跳,再仔細看時,發現門和剛才一樣,根本就沒有動。
難道是我的錯覺?
就在我否定自己嘲笑自己出現幻覺的時候,我又看見門上的鎖動了一下。這次,我可以保證看的千真萬確。那個鎖是動了,好像洗手間裏有人想要拉開門出來一樣。可能是關的太緊了,又或者裏麵的人力氣不夠拉不動,所以門隻是稍稍地動了一下。
裏麵有人?
從洗手間的位置來看,這裏麵的空間必然不大。從門上看,灰塵積聚的程度顯示這扇已經有很長時間不曾開過。可是裏麵怎麼會有人?
好像在回應我似的,那扇門再一次顫抖了一下,這次從上麵飄起一些灰塵證明這扇門確確實實是在動。
真的有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