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的那間客廳裝修的很漂亮,秦越就讓我在這裏等,她則乘坐電梯到下麵一層去見那位很嚴厲的老夫人。
她一走,胡“阿姨”自然也是跟下去,而他手下那幾個保鏢也跟著下去了,就把我一人仍在天台的這間裝飾一流的會客室裏了。
我閑著也是閑著就四處逛了起來,看看壁爐摸摸牆畫。
總的來說這間會客室的裝修還是蠻典雅的,采用的是西式皇族風格,精致的沙發茶具還有富有代表性的修飾壁爐,以及桌上的那些燭台,無一不透露著這裏主人的奢華品味。
我雖然是鄉巴佬,沒見過什麼大世麵,但我還不至於對人家一個金漆咖啡杯感興趣吧,那樣的話多沒品啊,是不是?
不過沙發倒是挺舒服的,軟軟的,坐上去之後頭剛好可以枕在靠背凸起的部位,很符合人體工程學的設計。我就這樣很愜意地坐在沙發上,雙手自然張開搭在靠背上,翹著二郎腿,很悠閑地等著。隻能感歎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這種裝修真是很耐看,無論哪個細節都做的很別致。而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財力?住這麼豪華的房子?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就是之前我逃生的那個消防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穿著很樸素的老婆婆帶著一雙黑色的膠手套,提著一桶水拿著一塊抹布走了進來。我看她的樣子很老了,滿頭白發銀絲,額頭也是深深的皺紋,可是臉上卻難得有一絲的紅潤,眼睛也有神。
人家都說看人最重要的是看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老婆婆的身體看上去不是很好,手提著桶的時候還在發抖著,整個人還顫巍巍地,好像隨時都可能摔倒。她顫巍巍地很吃力地提著水桶挪到了壁爐旁邊,把抹布放在水裏浸了一下,然後捏著兩個角取出來,四四方方地折整齊之後擰幹展開才在壁爐上輕輕地抹著。
我還暗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擦個灰塵抹布還要在手裏折騰半天,就照她這個速度要這個大廳清潔一遍,估計三天都不夠。
她擦她的,我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悠閑地躺在沙發上手裏抓著遙控打開了對麵55英寸的液晶壁掛彩電無聊地換著頻道。家裏沒電視,所以平時也很少看,根本就不知道看什麼,所以就亂按著,直到跳出了今天的午間新聞。
其實新聞我都不怎麼看,要不是畫麵中有架眼熟的直升飛機還有飛機下麵掛著那兩個人是我和秦越,我才不會看呢。
同時我也注意到,老婆婆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也感興趣地停下了手中的活,所以我就不換台了。
新聞中的報道隻不過是一些有聊的拍客無意間看見有架直升飛機從他們的頭頂飛過,就一時新奇地用攝像機拍了下來,標題還是“富二代炫富,空中秀浪漫”,我無謂地笑了笑,這些記者的想象力其實還是挺豐富的,他們哪裏知道我們那是九死一生剛逃出來的,還大談浪漫,不死都阿彌陀佛了。
這條無關痛癢的新聞老實說沒什麼看頭,所以很快就被跳過去了。下麵一條新聞是關於口袋巷的,好像是市規劃局的領導和雲海知名的房地產商共同商討西區舊城的改造計劃,畫麵中就一個畫麵是在伏魔觀拍的,那顆能搖下一截僵屍的樹我印象實在太深刻了,不知道領導視察的那天那棵樹下有沒有掉下幾個僵屍下來。如果有,那就有戲看了。後來畫麵轉到了整個雲海西城區的上方俯視角度,很有幸,我今天親眼看到了這樣的畫麵,而且比電視上還要清晰。至於領導下鄉視察農田除草之類有點作秀的新聞,我還是直接略過吧。我是不喜歡這一類沒什麼實質性的新聞的,於是我又觀察老婆婆的舉止。
看來她和我一樣,後麵的新聞也沒興趣看了,繼續輕輕地擦著壁爐上的擺設。
我隨意地說道:“我的秦越老婆怎麼去那麼久?”
這時候我看到老婆婆的手停了一下,之後她轉過身看起來很弱地說道:“小夥子,你剛才說什麼?老婆子我耳背,沒有聽清楚!”
我看著她的眼睛,不禁心裏暗喜,果然不是普通的清潔工人。我的推論是這樣的,首先這麼大一個公司或者秦越她們家的實力是不會請一個手腳這麼不便的老婆婆來打掃衛生的,除非她們很缺錢或者有虐待老人的習慣,不過我排除這兩者;其次就是老婆婆的折抹布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就我從小的感覺來看,這不是一個經常勞動的人該有的動作;最後就是她的眼神,那不是一個體弱多病的老人該有的眼神,她的眼睛告訴我她非常的精明而且神采奕奕,絕對不是我表麵上看到的那個老弱的清潔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