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了房間,房內的熱氣衝的他頭腦一陣眩暈,緊跟著胃裏好像翻江倒海了一般難受。他跌跌撞撞地衝進衛生間,把腦袋伸進馬桶裏,西裏呼嚕地一陣狂吐。
胃一陣痙攣,疼得他直不起腰來,幸好嘔吐的感覺慢慢變弱,終於停了下來。他慢慢站起來,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洗了把臉。
這次嘔吐,差點兒沒把胃吐出來。他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臉色已經不再是紅色,變成一種病態的蒼白色,並且眼睛仍然充血嚴重,活像個吸血鬼,劉明低垂著臉,眼睛往上翻著,吐了吐舌頭。鮮紅色的舌頭一伸出來,更像吸血鬼了。
頭雖然越來越疼,但那種讓人十分難受的暈沉沉的感覺好了不少,已經非常清醒了。他又拿出冰箱裏的礦泉水,喝了將近半瓶兒,嘴裏的幹渴才得到緩解。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躺在床上,一陣筋疲力盡。他暗暗發誓,酒這東西,自己以後再也不碰了,天生就沒有享受酒精的命。
在陣陣的頭痛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睡夢中好像又回到了白天的情景,他拉著楊帆的手,楊帆甜甜地笑著,由著他拉著手滿大街跑。夢中的兩個人什麼話也不說,彼此相視一笑,勝過千言萬語。兩個人就像兩隻偏偏飛舞的蝴蝶,城市高樓變成鬱鬱樹林,任兩人在期間自由翱翔,忘了時間,忘了凡俗……
早晨,劉明被一陣電話聲吵醒。
他非常不爽地睜開眼睛,雙手在枕頭底下一陣亂摸,摸著電話,一看來電顯示,被從美夢中吵醒的抱怨立刻蕩然無存,精神完全清醒,原來給他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白天想晚上想,連做夢都想的楊帆。
“喂,你不會是還沒有起床吧?你也太墮落了吧?嗬嗬!”楊帆的笑聲清脆動聽,洋溢著清晨陽光的味道。
“這不起來了麼?我可沒墮落,這叫做享受生活,沒有課,又沒有別的事,難得可以不用起早,該享受時就應該享受。”
“行,行,行,你總能說出理來。你享受夠了沒有?如果享受夠了,陪我出去一趟,如果沒享受夠,你繼續享受你的生活,怎麼樣?”
“夠了,夠了。去哪兒?”
“你別問,還怕我把你賣了怎地?到時候自然知道了。”
“好,我不問就是了。就算把我賣了也沒關係。別說是賣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眉頭也不皺一下,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隻要我說半個不字,你別說認識我。”
“說得好聽,就怕這都是嘴上功夫。”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劉明本來想說,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但這話感情太過強烈,他怕話出了口,產生不好的後果,本來和楊帆日漸親近的關係再因為這句話而毀了,就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我信了。瞧你說的,跟發誓似的。這樣吧,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你。Ok?”
“好,你大概多長時間能到?”
“半個小時足夠了。”
半個小時時間並不長,劉明掛斷電話後,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抓緊時間收拾自己。由於他右手傷口還沒有愈合,不能沾水,所有洗漱活動全部要靠十分不熟練的左手來完成,時間緊任務重,這可要了劉明的老命。洗臉、洗頭、刷牙,忙活他一身汗,光在水池子前彎腰就彎了半個小時。不過,這些也都在二十分鍾之內勉勉強強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