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勤慌了,她趕緊跑上來,蹲著問他:“宋懌言,宋懌言,你醒醒,怎麼倒了,你不是裝的嗎?”
宋懌言依舊不回答,連一點痛苦的呻吟也沒有,他躺在地上,姿勢不好看,失去了往常的耀眼光華,而是變得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脆弱。
簡勤自責起來,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栽倒在馬路上怎麼會不痛啊,他後腦勺好像都摔出血了。
她嚇得飆淚:“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是裝的,宋懌言,你不要嚇人啊。”
宋懌言微微眯起眼打量簡勤,其實躺在地上挺好的,隻是頭有點痛,他好久沒這樣耍賴了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好像是從藍莎離開他那天起。
再提起這個名字,胸口還會傳來鈍痛。
其實他不想結婚,他一直想和藍莎在一起,雖然藍莎狠狠舍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但他還是愛著她。
可是這一次,媽媽的態度變得很強硬,連給他開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真的隻能選簡勤了嗎?
宋懌言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抬手輕輕擦拭簡勤眼角的淚。
他動作很輕,撫在臉上癢癢的,簡勤都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紋理和熱度。
這還是第一次一個男的摸她的臉,親昵得像熱戀中的男女一樣,想著這些,簡勤的臉蹭地就紅了,她憋著氣,想發火又不敢,紅眼圓鼓鼓的瞪著宋懌言。
宋懌言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簡勤立刻神色慌張起來:“宋,宋先生,我扶你起來,流血了,要去醫院,哎,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以為你會扶著我,簡勤。”
簡勤又漲紅了臉,是啊,宋懌言都說了他頭暈讓她扶著,但她卻誤會他是故意作弄她,她思想怎麼也變得齷蹉起來,老是把別人往壞的方向想。
“對不起,我,我。”
安排好住院的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簡勤必須回家了。
可是宋懌言一直不發話讓她走,而且留他一個人冷冷清清在這邊,她於心不忍,算了,再照顧他半小時。
“來,頭抬一下,我給你再加一個枕頭。”她開了牆上的電視,把床搖起來了些,然後踮起腳,把枕頭墊在宋懌言頸後。
一不小心,彎腰的時候腰骨和床沿猛烈撞擊了一下,痛得她半邊身體都麻痹了,原本撐著床頭的手一滑,直直撲到了宋懌言身上。
簡勤神色大驚,連忙要站起來,誰知道為什麼她抬頭的時候宋懌言也動了一下,臉上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的唇擦過了她的臉頰,酥酥癢癢的感覺從臉頰傳開,簡勤身體猛地一怔,意識到那是什麼後,臉火辣辣的燒起來。
她嚇得連連後退,語無倫次道:“我,我。”從來沒有男人吻過她,麵對神色無辜的宋懌言,她根本不知作何反應。
慘了,慘了,他不會誤會了吧。
“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宋懌言神色也有點不自然,他偏頭咳了一聲,盡量讓呼吸平複下來。
“嗯嗯,您不要多想,我是不會對您怎樣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簡勤將頭埋得很低。
“我相信你。”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簡勤把沙發上的包拎上,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宋懌言躺在床上,他沒有看電視,而是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她溫軟的身體,還有她哄人的語氣,身上淡淡的馨香,若隱若現的柔軟,還有軟乎乎的臉蛋。
當他的唇擦過她的臉頰時,他明顯感覺到她渾身僵硬。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差點想伸手抱抱她。
他想自己是衝動了。
她闖進他的世界,像一束溫暖的陽光劃過心房,那些死氣沉沉的角落被照亮,變得鮮活真實起來。
他母親說的簡勤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或許母親說的是真的,但他卻一陣心煩,他以前從沒想過會和藍莎以外的女人生活,他愛著藍莎,藍莎也不可替代。
就這樣熬下去吧,從藍莎拒絕他那天起,他們就不可能了,再怎麼等也是那個結果。
宋懌言閉眼仰躺在床上,嘴角誕開一抹微苦的笑意。
其實和簡勤結婚,已經比預想中的好了一百倍,至少她給自己帶來了很多驚喜。
過了一會兒,宋懌言拿起手機給簡勤發了一條短信。
簡勤出了醫院,心髒還怦怦直跳,在病房的時候她簡直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她是怎麼了,突然激動得不像自己。
明明夜晚還有些涼,她卻覺得身上有火在燒一樣。
她站在醫院門口等車,聽到短信聲後,她拿出來看,是宋懌言發來的,他說:“簡勤,你忘了問我明天早上吃什麼。”
她沒有回,而是把手機關了,她一頭紮進夜色中,隻有黑寂的夜晚才能掩蓋住她臉上的慌亂和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