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宋懌言彎過腰側身給簡勤係好安全帶,隨即發動了車子。
他知道簡勤一定有很多話想問他,為什麼看著是一家人,實際上卻名存實亡。
這不僅是簡勤想問的問題,這也是他一直沒搞清楚的,為什麼宋天博會這麼恨他們一家,宋雨檸夫婦的死到底和宋望有什麼關係,而宋望又是和誰殉情而死,隻有把這些事都弄清楚,謎團才會解開。
車子開到了公寓樓下,下車後,宋懌言低下頭對簡勤抿嘴笑了一下,他臉上像是有五彩的光芒一樣,笑容特別明亮。
簡勤摸了摸鼻子,不懂他怎麼如此開心,她胡亂在臉上抹了幾下:“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剛剛可能在那裏沒注意,蹭花了。”
宋懌言搖了搖頭,笑容依舊非常明亮,他拉著簡勤的手問:“老婆,要不要我背你上樓。”
“背上癮了?”
“恩,我很想背你。”宋懌言已經背向簡勤,半蹲下了,隨時準備好背簡勤上樓。
他如此有誠意的要背她上樓,簡勤輕鬆的甩甩手:“那好吧,你就背我上去吧,不過被鄰居那些看到了會不會不太好啊,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老婆,快上來。”聽到簡勤一直嘀咕,也不趴到他背上來,宋懌言就開始催促簡勤了。
簡勤伸長胳膊吊著宋懌言的脖子,然後趴在他堅實的後背上,她覺得自己擁抱的就是全世界,他可以為她遮風擋雨,可以給她一切想要的幸福。
“老公,你以前看著宋天博差別對待你和表弟,心裏有沒有怨恨過,有沒有覺得很不公平?”
簡勤趴在他背上,搞怪的戳了戳他的頭發,她隻用一隻手掛在他肩上,另一隻手就一直揮舞個不停。因為他把她摟得很穩當,讓她完全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怎麼會沒有呢,尤其當我看到別人家的爺爺是怎麼疼愛孫子,祖孫之間多麼和樂,我在心裏也千百次期待過那樣的場景。”
宋懌言的思緒似乎飄到了很久之前,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還很小的時候,看到街上那些小孩子想吃糖或者想吃冰激淩,他們會吊著自己爺爺的手撒嬌讓買糖買冰激淩。”
“我看到別的小孩那樣,我就學著他們的樣子去吊宋天博的手,可是,他一把將我揮開了,是江爺爺扶了我一下,否則我會撞到街邊的樹上。”
說到這裏的時候,嘴角的苦澀早已淡化成一抹嘲諷,十幾二十年過去了,這件事他猶記於心,記得這麼清楚,或許就是要讓自己時時刻刻明白,宋天博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親人,他們之間沒有一點點的祖孫之情。
“懌言,那時候你多大?”
“大概快五歲,那時候我和媽媽還沒搬出宋家,後來發生了一點事,我們才搬出去了。”
聽他說得很輕鬆自然,簡勤知道,那些傷痛早化成了心裏的一道疤,雖然不會疼不會癢,但那道疤永遠不會磨滅。
她很心疼那時候的懌言,那麼小一點點,卻要接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宋天博根本不配做一個長輩,他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再想到他還要對懌言不利,簡勤臉繃得緊緊的,已經極度厭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