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路顛簸,我想如果再有這麼一次,我的屁股可能就從此罷工了。
仍然是一路無語,在山穀裏的時候有展絕塵和我拌嘴,還有小白供我“欺淩”,這會兒突然回到這麼沉默的狀態,有點不習慣。不過任誰也沒心情在這時候聊天吧,隻是我這個人,一心煩意亂就想找人說話,可是身旁兩家夥都不是買我帳的主。
於是馬不停蹄,真是沒停過,這是一路上我換的第三匹馬了,我同情地看著胯下的白馬。
終於,在我即將要換第四匹馬前,我們趕到了黔城。黔城其實也是個小地方,人口不多,但因為鄰近邊界,有很多商隊會在此稍作停留,然後再越過邊界,或者也有星國的商人來此通貨,因此乍一看,也不見蕭條,相反還蠻繁榮的。
我其實本身就不喜歡逛熱鬧的集市,人多了我覺得頭疼,對於什麼糖葫蘆啊,胭脂水份之類也沒有大興趣,何況在這裏那些都該是男子的愛好,所以一到黔城,我們就進了客棧,等著別人找上門。
我很有信心會有人自動找上門,這一路上都有人在暗中跟著我們,其實之前在靈山我就有這種感覺,但是來這裏的路上似乎不一樣,靈山的時候焰是一副篤定的樣子,我覺得琉璃應該也有所察覺,但是什麼也沒說,估計都覺得暗中的人對我們沒有威脅,所以那幫人暫且不提。
隻是這裏路上焰一副很警惕地樣子隨時防備著敵人來襲的樣子。
其實既然有心把我們引到這裏,那在我們沒到之前肯定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暗中的人隻是監視我們是否有什麼異動而已。
不出所料,我們在客棧剛坐定便有人遞上邀請函,說是主子希望我們過府一敘。說得好聽!不過顯然我們沒有其它任何選擇。其實之前焰幾次和我提過,這件事還是不介入的好,畢竟寒衣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混入王府的奸細,沒有必要為了他而犯險。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隻是我也說過,這次的事我是的確脫不了幹係,估計盯梢的人監視的不是琉璃吧,畢竟知道他的人都不會懷疑他會為寒衣拚了命,那麼就是為了看著我咯,看樣子我在他們這場“戲”裏麵似乎戲份不輕,是不是該自豪一下?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一直以來我總是覺得這個身體……似乎還是存在著自己的意識,像是對於爹的親近和憐惜,對於娘的敬畏和……抗拒,還有很多很多,不是我自己的感情,而是像儲存在這個身體裏的過去的“我”的記憶,引導著我感情。而這一次寒衣的事……我苦笑著搖頭,似乎特別在意,我要救他,他不能出事,總是有感覺這樣說,讓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這身子要救他,還是我想要救他。
可是無論如何,答案隻有一個,救人。
所以當有人親自為我們引路時,我並沒有猶豫,反正到了這裏也由不得我不去了吧。
沒有要我們騎馬,而是準備了輛馬車,對我來說倒是好事。馬車很普通,是在路上前行不會被人注意的那種,向黔城的另一頭駛去。
到了目的地,讓我有了一種在現代參觀古宅的感覺,好陳舊的屋子啊!
“三位,我們主人久候了,”一個勁裝女子道,麵無表情,讓我想到了焰,難道是用一樣的方法訓練出來的?
走過破舊的過道,我們被引進一個長廳,除了幾張紅木太師椅上像是被擦拭過了,亮堂堂的,其餘的地方都鋪了厚厚一層灰,顯得很……詭異。
“北堂世子,久仰大名,”從偏門裏走出一個黑衣女子,臉上亦覆著黑紗,露出一對細長的眼,此時則帶著陰冷的審視目光看著我。
“這位女主有禮了,”這稱謂真變扭,為什麼這裏要這麼叫?女主明明是我嘛!說著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