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三代個個都是固執的人,從有了目標後,或者說他從前就不是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當然與漂亮的姑娘培養感情不算,與兄弟之間的嬉鬧不算,合理的時間,合理的利用,那才是一個真正懂得時間的人。何況他沒清高到孤家寡人的份上,更沒有孤僻到認為所以人都是壞種。水至清則無魚,在中國的大環境下,大方向是對的,就不該死咬著不放,這一點認知他還是有的,不然隻有跳黃浦江一條路走,一個片葉子有一千條紋路,別指望著任何人的心思都與自己相同。
這一年他以文科高考狀元交上了一份滿意答卷,分數之高,讓各路媒體,各大院校趨之若鶩,老爺子讓他去bj北大、清華、人大三選一,京城是政治家的搖籃,對秦三代以後要走的路有巨大幫助。秦二世讓他去sh沒去過bj的人不知道官小,沒走過sh的人不知道錢少,他還是希望這臭小子能回心轉意,別賭氣的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破官。
秦三代秦唐呢,穿著製服,與一幫小子黑了臉龐,油了手心正在臥龍村的一家工廠中賣力的施舍苦力,裝配高低壓櫃,多勞多得。臥龍村的經營模式像極了溫州下麵的lq市放眼看去,都是琳琅浪漫的工廠,老板或許做夢都不會想到臥龍村的太子爺會來他這座小廟,掙這些微末的小錢。
從十六歲起秦唐再沒問家裏要過一分錢,秦二世那種昧著良心的錢他用著別扭,讀高中那會,幫同學補習,擺擂台,從台球又到網絡遊戲,又從象棋到圍棋,贏一次二十,輸了一次二百,臥龍村沒人缺錢,那會兒一學期下來的錢不止學費無憂,連帶著花銷也綽綽有餘,其實他身邊的兄弟從來不缺錢,他沒問人要,別人也沒有給,如果他真的開了口,沒有人會吝嗇。
一群媒體與高校招生辦的人群各路奔走,秦唐卻在工廠內熱火朝天,那天一群人在填報誌願時守株待兔,可惜本該出現的人並沒有出現,誌願書被學校的校花拿走了,但校花的身影同樣成了個謎。
初秋九月,北方的天氣開始慢慢轉涼,南方的氣溫三伏依在,正午的陽光毒刺,徒增三分煩躁。一生在邊境沒出過遠門的秦三代秦唐終於沒有隨了老爺子與暴君的願,獨自拿著包懷中揣著接近三月拿到的一疊血汗錢,到了那個曾經沒有校門,如今有了南門又被許多人詬病難看的西子湖畔。
在一些學生眼中,211重點工程的江浙學院算的上象牙塔頂峰的院校,讓人難以望其項背,可相比於北大、清華總歸是有段差距,再說與暴君所要求的複旦,不好說高低,兩個學院撕逼不是一回兩回,不對對於個人成長,經濟中心的sh比起一步之遙的江浙應該是勝了一籌。
江浙大學分七個校區,大一、大二基本是在紫金港,他學的是中國社會學,涉及的小偏枝較多,什麼都要懂一些,心理學、金融學、政治學,是不是雜而不精,許多人是的,秦唐不覺得比別人聰明,多的是七分刻苦,兩分悟性,還有一分是那可有可無的氣運,成事在人,謀事在天。
十多年的寒窗苦讀,很多人來是為了上大學而不是被大學上,身上的銳氣會比在高中時多了幾分,性子也放的開,宿舍305以sh男,據說家裏壟斷了一個市的洗浴店暴發戶為主,從口袋裏摸出包3字頭中華扔書桌上,在宿舍吹噓著當大哥;一身彪悍肌肉的nx壯漢馬萬裏看他橫豎不爽,就差叉著腰怒罵,張立濤你這個傻缺了;帶著高度眼鏡,唯唯諾諾,據說是江zx部一個叫衢州小地方好不容易考上這所大學的秀氣小男人萎縮在一旁,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