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戴維對他的手下道,他的手下退開了,但手中的槍技仍指著白墨,看樣子隻要白墨動彈一下,無數的子彈就會向他渲瀉而來。戴維對白墨道:“你不應該來美國的,兄弟。你熱愛你的國家,但我也是。如果你在別的國家出事了,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去救你,但在這裏,我是軍人,我必須維護國家的利益。你明白嗎?”
白墨點了點頭,話說到這份上,再去裝成不認識,已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他站了起來,緩緩地站了起來,戴維揮手止住重新舉起槍的士兵,對他們道:“不許開槍,就算他殺了我,你們也不要開槍。當然,在我死了以後,現場新的指揮官有權下達格殺的命令。”
這時白墨已走到他的跟前,戴維望著白墨,他沒有害怕,雖然他知道,在這個距離內,白墨要殺死他,就是上帝也攔不了了。他望著白墨道:“如果你要出去,你也許可以考慮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白墨臉無表情地,把手慢慢伸向戴維的咽喉。
然後向右一探,從他的內衣口袋裏,摸出幾管封在鋁管裏的雪笳、小巧的雪茄剪還有火機,然後慢慢地回到自己剛才的座位上,微笑著道:“你這雜種,有上好的雪茄,居然自己一個人抽,還要在我麵前炫耀。”
他是故作輕鬆。戴維高估他了。白墨知道,自己脫不了身,他知道。不可能脫身的,在這麼強勁的火力下,尤其操縱這些槍械的,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如果他能脫身,大約就是神跡了。
白墨慢慢地抽著雪茄,他的臉上泛著微笑,他的眼裏清澈得無法找到一絲雜念,就這麼毫不回避戴維的眼神。戴維突然有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還慢慢的蔓延到約翰遜心裏。因為白墨太鎮定了!
鎮定得讓他們開始有點手腳無措。似乎白墨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合運擔心過一樣,他就那麼放心地坐在那裏,沒有一點煩躁。為什麼會這種?約翰遜首先開始動搖,也許白墨的信息,是真的?
也許不是一個騙局?也許真的有人要刺殺總統?約翰遜動搖了,如果是這樣,他扣下白墨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如果白墨是真心相助,那麼他出去的話,一定會為約翰遜他們弄到更多的情報的。
可是,可是,能相信一個騙子嗎?如果還是一個騙局呢?如果放了他以後,發現被他不知怎麼樣玩了,總統在國際上,不就成了一個小醜嗎?FBI的名聲也一會因此而變得在同行眼中愈加的不堪。
白墨的心裏,卻沒有他外表那麼冷靜。一根雪茄剛剛抽了十分之一,白墨心裏已轉過無數個方案了。其中七次,他幾乎就決定撞碎身後的玻璃牆來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當然,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
因為他沒有把握一下能撞破玻璃牆,這是被用來作外牆的鋼化玻璃,實在很難有把握,將它一撞就撞爛掉,而如果一下撞不爛,房子裏那眾多的槍械足夠讓自己分解成無數塊了!再說就是一下撞爛了,翻出去可是二十層樓的高度,摔死比生長還的機率要大上許多。所以白墨不敢考慮這個方案。
戴維坐在那裏,大馬金刀的,就這麼看著白墨,似乎他認為眼神能建構起一道牢籠,能鎖住白墨想要脫身而去的念頭。白墨的心裏卻在沸騰著,他沒有想到這時突然間發生,計劃仍有許多不周詳的地方。
白墨發現,這是自己一個致命的弱點,當有餘力時,總是懶得再檢查一番,或者形式上盡管檢查了,但沒有用心去再推敲,他還是更多的把成功寄於應變,寄於他過人的天賦上,總是下意識的認為,就算有什麼情況出現,自己也可以應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