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他們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這在拉丁美洲不算小的國家的首都,花了些連比拉付了車費,李德海阻止了楊文煥的提議:“不要去找華人,對,不要去找這裏的華人,以前白墨在時什麼樣的慣例我不管,你要記得我們討論的結果,是你們聽我的。”
於是李德海獨自一人走在這個城市裏,西班牙式風格的教堂和建築仍頑強地標誌著,這裏曾是那個瑭娜公主的國家的殖民地。李德海吸了吸鼻子,這裏的灰塵很多,如果要讓他給這個首都下一個結論,那麼李德海想,也許隻有一個字,那就是髒;二個字的話,應該是髒亂。
整個城市是雜亂而無秩序的,李德海心中卻暗暗得意,這就是他要的土壤,如果是一個體製健全的國度,他要弄出什麼風浪,怕也是很難,但這裏是一個亂世,亂世就是英雄的土壤,跟在他身後的楊文煥,對黃毛強低聲地感歎道:“他想的事也許能成,但不管成不成,他不會是另一個白墨。”黃毛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白墨始終是無奈的行走於江湖裏,他是一個落拓的浪子,他便是浴血奮戰,賺下九紋龍的名頭,他的眼角仍有一絲無奈;他就是在北美讓所有的騙子都服氣,連FBI都給他玩弄於股掌之上時,白墨的笑容裏,仍有一絲落寞。
李德海卻不是,他是一個有夢的人,他的血管裏流淌著的,是尋找刺激的血。或者說,猖狂的血。
走在窄窄的石板老街,李德海望著又一間出現在眼簾裏的中國式小餐館,或者說,中國式大排檔,他可沒有白墨那種見了同胞在這個幽暗貧窮的國度裏討生活時,那種憐憫和黯然。這種情景,卻更加地堅定了李德海的決心,不能作弱者,弱者無法在哪個國度,都是悲哀的,他的目標,可不是和白墨一樣,當什麼見鬼的騙子之王。
不過,李德海知道他將要做的事,很可能會給餐館的老板帶來麻煩,所以他還是沒有走進那些中國式的餐館,而是選了一間還算看得過去的飯店走了進去。拿過菜單時,李德海很以為這幾天黃毛強教他的西班牙文是不是弄錯了,在這個如此貧窮的地方,一個不起眼的餐館,卻是這麼貴。
不過貴也是李德海所要的,他豪氣地點了一些菜,當上菜以後,每樣隻吃了很少一些,他便吃不下去了,盡管他原來的計劃就是嚐上一口不吃裝大款,但現在他不用裝,李德海打賭在國內深夜路邊烤雞翅膀的小攤販,手藝都要比這裏強上許多倍,盡管這一餐飯的錢可能足夠他吃上一年雞翅膀。
李德海付了帳,大聲地咒罵廚師,他的憤怒讓侍應的臉色很是鐵青,當那幾個忍無可忍的侍應就要把這個亞洲來的家夥揍上一頓時,李德海的舉動卻讓他們馬上奉上笑臉,無他,隻因為給了豐厚的小費。
這樣當李德海重新走在這蒙塵的城市,被那路邊色彩太濃的房舍和太髒的街道嗆得有些氣悶,又被伸出討乞的手弄得有點厭煩時,他被跟上,他的舉止無疑是一隻肥羊,就算在法製健全的國家,也不會被忽視,何況是這個青鳥穿梭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