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小小?”葉凡沒聽明白之下有些莫名其妙,這名字可當真搞怪,小小小,孫行者咒他的金箍棒變小嗎?一時間也忘了剛才自己被人家打得多麼狼狽了。
蕭曉筱看得清楚,也聽得明白,怎麼能讓別人誤會自己的名字呢?於是鄭而重之地糾正道:“蕭瑟的蕭,黎明天將曉的曉,竹攸筱,不是你說的那個。”
葉凡哦了一聲:“是這樣啊。”可心裏頭還是嘀咕:“聽上去不就是小小小麼,無非讀音不同而已,還一二三聲呢。”
“知道就別亂叫人名字。”蕭曉筱看他神色,這姑娘心裏長了十七八個窟窿,怎麼會猜不到他在心裏頭想什麼呢?這當兒也沒工夫去理會,而是沉吟著在心裏自語:“武功是不錯,也練成了內家真力,卻並沒有明了身心指引,未經劫數考驗,那也就不是修行道上的人了。他怎麼會知道那劍皇衣冠塚呢?那把短劍也就是普通的古兵,不是修行法器,這可當真奇了。那他為什麼要對鄭元植一夥人下手呢,這家夥也不像是警察的臥底啊。”
這時候東方已經日出,一縷晨光斜照,映在蕭曉筱臉上,為她原本就頗為好看的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若是再輸個髻子,穿上一身古裝,晨風吹拂之下絕對會讓人以為是仙女下凡了。葉凡也不是沒見過美女,可這樣的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女子卻從未見到過。倒不是沒有,而是已經像大熊貓一樣稀少了。
蕭曉筱一時不語,葉凡也不好就走,兩人就這麼你想你的事情,我動我的心思在那裏站了十多分鍾。又過了一陣,時間已經指向了七點半,夏天晝長夜短,天已大亮,葉凡終於耐不住性子了:“蕭曉筱,如果沒我什麼事,我就回家了。”
“回家,回什麼家?”蕭曉筱似乎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驚問道。
葉凡沒好氣:“我就是這裏的人啊,我家就在不遠的地方。”
“哦,是嗎,那好,你帶我去看看。”蕭曉筱道。
葉凡一愣,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想幹什麼了:“這個,隻怕有些不方便吧。”
“不方便,為什麼不方便?”蕭曉筱道:“你放心,我不會跑你家裏去,就是遠遠看著,你想要洗脫嫌疑的話,就別讓我心裏對你有懷疑。”
“嫌疑,我有什麼嫌疑?”
“雖然鄭元植一夥人個個該死,但並不代表你就清白無辜。在這些人被真正審判定罪之前,僅僅也隻是犯罪嫌疑人而已,你沒那個權利宰了他們。”蕭曉筱的鵝蛋臉上雖然頑皮之色不減,即便是說這種嚴肅的話題,也是不笑時候也讓人覺得在笑。
葉凡仔細打量著這鬧不清來路的蕭曉筱:“你是便衣?”
蕭曉筱搖頭:“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出手殺了鄭元植。我要清楚你家在哪裏是因為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在身,沒工夫來和你歪纏,但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會回來找你的,那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清楚的交代和解釋。”
“你就不怕我跑了?”
“我想找你,就算是藏到陰曹地府,我也有本事把你挖出來。”蕭曉筱道:“廢話少說,頭前帶路!”
打又打不過,想跑隻怕也夠嗆能跑掉,反正自己問心無愧,這丫頭到時候要來找自己就來找吧,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想到這裏,葉凡把心一橫,當先向山下走去。這地方叫做古時叫做會真觀,建國以後那個“觀”字被省略了,叫會真鄉,是個不折不扣的鄉下地方。
崎嶇難行的田間小路,蜿蜒曲折的山路,走了大約五公裏的樣子,蕭曉筱在葉凡身後問道:“喂,還沒到嗎?”
雖然知道葉凡的名字,卻還是習慣性叫他“喂”,葉凡也不以為意,這些個小路他從小就走慣了的,毫不誇張地說,就算蒙上他的眼睛,也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葉凡抬手指著前麵一個山嘴:“轉過那裏,就離我家不遠了。”
“不遠了?”蕭曉筱忍不住道:“到底多遠,你要是存心消遣我,可別管我不客氣。”相似的話昨晚鄭元植也曾說過,葉凡也隻當他是放屁,渾不理會,可此時也不知道咋的,葉凡居然有些膽寒起來,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打她不過嗎?
葉凡縮了縮脖子:“轉過那個山嘴,就到我們村了,不過估計還有六裏路要走。難怪你會奇怪,這是鄉下地方,可不是大城市裏,伸手打個的然後打個盹的功夫就到地頭了。”
看了看四處田野,陳舊民居,蕭曉筱撇嘴:“這可真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居然就是在這地方長大的。”
“鳥不拉屎也罷,落後也罷,這就是我的家鄉。”聽她言語中對生我養我的家鄉有輕蔑鄙夷之意,葉凡自然不高興:“這種感情你這長在大城市裏的姑娘家是不會明白的。呶,你知道那是啥嗎?”葉凡說著指著一處水田。
這時候正是四川地區水稻成長的關鍵期,今年也算是風調雨順了,那水稻長得非常好。蕭曉筱被葉凡問得一愣,一時間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愕然:“那是什麼,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