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八一年的?”葉凡不相信的上上下下打量:“不像啊,怎麼看你也就是個十八九歲的樣子。”
“你懂什麼?”蕭曉筱也終於找到了點平衡:“一世修行有靈丹成就,自可養生全形不著歲月痕跡,我二十歲就度過魔境擁有靈丹之境,看著小也正常。”
“什麼魔境靈丹的,你在說神話嗎?”葉凡擺手阻止她說下去:“我不跟你鬧這些玄虛,我跟你說,你不能再走了,呶,我家就在那座小山崗的山灣裏頭,你以後要找我直接來這問人就知道了。”
蕭曉筱看著葉凡的臉,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花來似的:“我說要知道你家住在哪裏,就得看著你回家為止。修行人從來說話算話,不怕你生氣,僅憑剛才那人,還不足以讓我相信你。畢竟你現在還是背著五條人命取保候審的嫌疑犯,我可不能不搞清楚你的根腳,將來如果想要捉你也方便,哼,走吧,別說那麼多廢話!”
“你……”葉凡一時間拿這個蕭曉筱毫無辦法,隻得道:“也罷,你愛跟著就跟著吧。”說完也不再理會她,自己走自己的。
這一走可就走出問題來了。
葉凡的的確確就是這裏的人,這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出來幹活的人也自然多了起來,這些人都認識葉凡。
每個人一看到跟在葉凡後頭的蕭曉筱,都要上來問這問那,一連解釋了十幾波,解釋得他邪火上衝,這回家的四五裏路,簡直比二萬五千裏長征還要難走。到了後來,葉凡幹脆也懶得解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就不信你這丫頭臉皮厚到城牆轉彎毫不在意。
也許是不在意,也許是當真是臉皮厚,也許就是要一探究竟,蕭曉筱愣是跟著葉凡走到了村裏。
站在山嘴上,葉凡看著自己家裏的房子,心裏莫名輕鬆了起來,渾然間忘記了這半年多來的煩惱以及旁邊還跟著一個蕭曉筱,喃喃道:“我又回來了,回家了啊。”
蕭曉筱耳朵尖過貓頭鷹,聽得清清楚楚,問道:“到了嗎?”
葉凡:“到了,反正我就住在這,半年內也許都不會出門了。你如果半年內來找我,都可以找得到,如果半年後來,我不敢保證但我也會留下我的去向,問人就知道。現在你滿意了嗎?”他這話也是實話,半年多的提心吊膽和奔波江湖,他實在是累了,想要歇歇了。至於將來的路,他沒想那麼多,要麼出去繼續打工奔個前程,要麼也許就和大多數生活在這裏的人那樣,找個看著順眼的女人結婚生孩子然後繼續出去打工。對於生活在鄉下的人來說,這也許就是他們的一生,枯燥而平凡,沒有那麼多的精彩耀目,日圖三餐夜圖一宿。
蕭曉筱見葉凡神色坦然,終於點頭:“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也不用半年,最多一月我就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如果你能說服我,那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否則我自會拿你去交給警察的。”
“交給警察?”葉凡微微有些好笑:“你把我交給警察能說什麼呢?檢舉揭發我盜墓殺人嗎?第一我沒盜墓,那座大墓裏的東西我連一個大子都沒碰,至於殺人,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任何線索和痕跡的,他們已經塵歸塵土歸土,絕對查不出來有我的關係。我也懂點法律,法律是需要證據的。”
蕭曉筱:“警察定不定你的罪是警察的事,和我無關,我隻是要拿住你而已,除非你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好吧,今天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你回家吧,我也要去做我的事了。”說完也不多話轉身向來路走去。
站在山嘴上,目送著這跟了自己一路卻說不清是什麼來路的蕭曉筱的背影消失,葉凡心裏微微有些惆悵之意,竟有幾分不舍。
搞什麼飛機?
葉凡甩了甩腦袋,人家姑娘是要拿自己歸案呢,自己亂想什麼?走就走吧,要來就來,老子等著你。葉凡在心裏如是道。想玩這些,將所有的東西全部從腦海裏排除幹淨,背起自己的行囊向家裏走去。
葉凡帶了個姑娘回家不到半天功夫就傳得整個白河灣村人盡皆知,除了要接受七大姑八大爺的盤問意外,最讓葉凡受不了的就是家裏老頭老太太的狂轟濫炸。
在農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帶著這麼一個清麗可人的姑娘回家結果輕輕地就讓人家轉身走人了,在葉凡的老子葉振國的眼中看來,這就是最大的不孝。既然人都帶回家了,怎麼說也得帶回來給自己看看吧?
於是有事沒事倆人就輪番上陣,上到那姑娘祖宗十八代,下到人家有沒有什麼不良嗜好高尚情操全部都要問個一清二楚。葉凡和蕭曉筱不過就是一起走了段路,被人家一頓胖揍打得滿地找牙這樣的交情,至於什麼其他的東西則是一問三不知,實在被問得煩了就隻能捏造點借口去搪塞。
說人家在北京大學讀書,就是聽了自己的攛掇好奇心泛濫跑下來看看這鄉下是個什麼境況雲雲。
至於愛好,葉凡也隻能半真半假,別看人家姑娘年紀小,身板弱,實際上功夫相當厲害,自己當過特種兵都在人家手下走不過三招兩式,這倒是真的。若不是抬出了人家姑娘一個月以後還要來找自己的這個殺招,還不知道要被亟盼抱孫子的爹媽怎麼審問呢。也就是自家孩子才是這樣,要換做別人,鬧不好葉振國就要抬出滿清十大酷刑逼供了。
終於,過了幾天,村裏的人們的三分鍾熱情逐漸消退了,生活也回到了正軌。葉凡呢,這段日子過得平靜而自然,白天幫著家裏管管田裏的莊稼,晚上就練練功,打打拳,再不用像以前在盜墓團夥裏那樣提心吊膽了。若不是還卡著一個揚言一個月後要來找自己要說法的蕭曉筱的約定,他當真就像這麼在鄉下過一輩子。
不過說也怪了。自從那天以後,葉凡沒事的時候腦子裏翻來翻去的就是人家姑娘的身影,有事沒事就會站在他家對麵的矮山的山嘴上向那條自己曾和蕭曉筱走過的路上張望。這也就罷了,最讓葉凡鬱悶的是自從那天以後,自己的內功修煉似乎也遇到了什麼問題,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在一片寂靜中清晰感應自己內功在經絡中的巡行了,一旦進入狀態,就莫名被一種心緒給帶走,身心中似乎潛伏了什麼奇怪的欲念,躁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