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粒藥丸,蕭曉筱的眼睛瞪大了,就好比看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瞠目結舌地道:“玄……玄黃丹!”
“咦,你認識這東西?”陳秀雲將那粒藥丸托在掌心裏走過來坐下以後,問道:“玄黃丹,你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是啊,阿姨,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不知道。”陳秀雲直接搖頭:“當時老師說他好歹和我師徒一場,在我嫁人以前送了這個給我,說是五十歲的時候服用可以延壽一紀。老師醫術是不錯,但是人卻有點瘋癲,可以延壽一紀,那不成了傳說中的仙丹了麼?不過我是不知道天罡手怎麼治,但是對於你的內傷,應該有點用,所以就拿出來給你用吧。”
蕭曉筱看陳秀雲的神色不像作偽,顯然是真不知道,但她也不能白白就受了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於是道:“阿姨,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就收回去吧。隻要我能休息一陣子回複力氣,就可以自己回去找我師父幫我治傷,玄黃丹用在這裏,實在太浪費了。”
“浪費?!”陳秀雲問道:“你認識這東西,那麼它可以治你的傷嗎?”
“當然可以啊。玄黃丹可激發五髒生元,輔助洗練爐鼎之傷之缺,不僅如此,若是將藥力化入元氣之中,則百邪不侵。最妙處在於凡人亦可服用且無副作用,可益壽延年。阿姨,你老師沒騙你,你要是五十歲服用,就可以恢十八歲時複鼎盛青春一十二年,這實在是太珍貴了。”無奈之下,不論陳秀雲相不相信,蕭曉筱也得說明了這玄黃丹的價值。這麼大的造化,自己不能輕輕地就受了。
陳秀雲聽了笑道:“這丫頭之乎者也地,學問不小啊。看起來你真知道這東西的作用,我也在奇怪,葉凡他老子已經五十一了,居然身體棒的跟壯小夥似得,原來這東西真有這樣的效果。既然聽你說這藥可以治你的傷,那你就吃下去唄,別跟我客氣,你要是在推脫,我可就要不高興了。”
一番談談說說,陳秀雲越看蕭曉筱,心裏就越是喜歡,這樣的姑娘,沒人不喜歡啊。知書達理,人又耿直,若是換了別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可能不聲不響地就這麼受了。這還是不貪心的人才是這樣,若是貪心之人,說不定明偷暗搶,都要得之而後快啊。要知道那玉瓶中裝的可是一整瓶,最少也有九顆。陳秀雲雖然是個鄉下人,但腦子並不像葉凡那樣也缺根弦,一轉念之間就想明白了這麼多。
蕭曉筱心中感動,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不受就有點不識大體了,當下張開口讓陳秀雲將那粒丹藥送入口中,然後坐起來道:“阿姨,我需要一個時辰靜養,在這個時間內不能被人打斷,你能幫我嗎?”
陳秀雲:“這有什麼不能的,按照你們這些習武的人的說法,這叫做護法對不對?”
蕭曉筱點點頭。
陳秀雲:“你放心,這窮鄉僻壤的,也沒什麼人來打擾你,我就守在門外頭,有什麼事你就叫我。”說著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關上了門,陳秀雲站在場院裏目視遠山:“葉凡這孩子眼光可當真不錯,這丫頭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正在這時,葉振國也回來了,見自己老婆搭著椅子坐在那裏,遠遠問道:“秀雲,你在那幹什麼,那姑娘呢?”顯然,葉凡把蕭曉筱背回了家他也知道了。
陳秀雲走過去一把扯住:“小聲點,丫頭正在那裏運功調息治傷呢,別打擾她。”
葉振國莫名其妙,他是當真不會什麼武功的,也不像陳秀雲知道那麼多:“說什麼呢,帶我去看看。”
“我叫你等著你就等著嘛。”陳秀雲有些生氣:“我給你說老葉,這丫頭我看行,要是葉凡真的能把人家娶過門啊,這輩子就享福了。”說著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葉振國一輩子受的震驚可能都沒今天多,先是葉凡在外頭幹淨利落地收拾了那一幫地痞流氓,倆家的婚事可能就這麼告吹了,可回來的路上居然聽人說葉凡背了一個姑娘回家。這姑娘是誰用腳後跟都能想到,這讓葉振國半信半疑又心中既喜且憂,喜的是葉凡的心病可以治好了,憂的是這麼個城裏姑娘帶回了家,將來可這麼對待呢,難道讓人家跟著葉凡在鄉底下當農民,姑娘答應人家父母還不答應呢。
這會子有聽自己老婆有鼻子有眼地說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丫頭居然身懷絕技,而且還是個警察。這年頭願意吃苦習武的人本就不多,女孩子更少,能夠練出這樣的內功人品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問題就是自己兒子能讓人家服氣麼?
自己家的條件如何沒人比葉振國更清楚,這樣的媳婦娶得起也養不起啊。唉,這小子,讀書咋就不上進呢,若是上進的話,最起碼也能把這身農皮給脫了啊,現在好了,放著個中意的姑娘在眼前還得擔心這個那個的。
這會葉凡也回來了,野柴胡和金錢草在鄉下就隨便地長在山野中,想要找是非常容易的,陳秀雲支開葉凡是因為蕭曉筱的傷是在她胸口,當著葉凡這麼個大男人在那裏自然不方便給人看見。
“爸,你回來了。媽,蕭曉筱怎麼樣?”葉凡看見自己父母坐在那裏問道。
陳秀雲:“沒事了,就是需要一陣子調養,你別打擾人家就行了。”
葉凡這才完全放鬆下來:“這就好,我也放心啦。”
“臭小子,你給我滾過來!”葉振國壓低了聲音喝道。
然後三堂會審又開始了,這回重點問的就是倆人認識的經過,葉凡知不知道人家會功夫,家世背景等等。不得已,葉凡有得把自己之前捏弄的鬼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