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發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李修於不愧其生前的學識,深通攻伐之道。
卻說趙麗紅向村裏飛去,這一下可大熱鬧了,不著片刻,村子裏就是一陣陣的驚叫尖叫外加雞飛狗跳。幾乎是同時,無論是做什麼,帶小孩的,在灶間做飯的,呼朋喚友坐在一起打長牌碼長城的,坐在椅子上看電視,享受一天難得的岸線時光的,都一下子聽到了趙麗紅那飄飄蕩蕩的聲音:“還我命來!”
每一個人所看到的鬼都不同,有的是自己曾經危難之時不伸手而至對方怨憤而死的朋友,有的是自己曾經以不孝之行對待的父母,有的是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鬼怪等等,林林種種,莫衷一是。
雞被嚇得飛出了窩,狗被驚得張口亂咬狂吠,豬不停價地拱著圈門,摔著的牛則因為驚怖而掙脫了鼻套撞垮了圈牆,還造成了好幾起驚牛踩踏的事故,甚至連地底的老鼠都被嚇得到處亂竄。
這簡直堪比大地震將來的時候的景象了。
反正除了葉凡家外,其餘的都紛紛受到了騷擾。
這種熱鬧自然傳到了端坐在椅子上拿著紅色三角旗的葉振國夫婦耳裏,兩人紛紛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外麵的李道全卻知道,李修於和趙麗紅找上門來了,神色凝重地看著場院邊上的一個紅色的身影:“趙麗紅,你倒真的敢來這裏!”
趙麗紅站在遠處,也不見他動嘴動口,一個尖細的聲音像錐子一樣就鑽進了在場人的腦海:“你都敢來,我為什麼就不敢來?”
此時李道全布好了法陣,手裏拿著父親曾用過的金錢劍,倒也並不怕:“你丈夫呢,怎麼不來,該不是被我的四象鎮魂旗傷得很重來不了了吧?”
趙麗紅臉上劃過一絲憤恨之色:“哼,他是來不了,不過我是他妻子,自然要找你報仇,想必你也有這個覺悟了吧?”
“覺悟?!”李道全道:“我在此布下了三才降鬼陣,你孤身一人就敢來送死,膽子倒也大得很啊。”
“送死?”趙麗紅滿不在乎地道:“我已經死了的人了,死對我來說有什麼好可怕的?”
說到這裏頓了頓,冷笑一聲:“若是你老子布了這個陣,我可能還要忌憚三分,但是你有這樣的本事嗎?哦,你借了兩人的血氣來發動,他們要付出什麼代價,你不會不知道吧?”
“代價?什麼代價?”李道全臉色一變,背後葉振國和陳秀雲看不見他的臉色還不怎麼樣,但看在趙麗紅的眼裏,卻是心裏雪亮了。
這就是趙麗紅身為厲鬼的本事,有意無意之間就能窺探別人心中的秘密,一見他神色又感應到他心中的念頭,便自然而然地說道:“三才降鬼陣,需以修士自身精純修為為根基方可催動,雖然也可借普通人手持陣旗發動,然入陣之人必損壽十年。”
李道全大吃一驚:“你怎麼……”話到嘴邊,不由自主地就硬生生咽了回去,中途改口:“胡說八道,你怎知我所學法術的妙處?趙麗紅,你來這裏,不也是想找葉凡這孩子的晦氣麼?但是你想錯了一點,莫說我這陣法不會奪人陽壽,便是真的奪人陽壽,為了保護葉凡周全,他們也不會反對。”
“可憐天下父母心嗎?”趙麗紅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父母啊,但這念頭瞬間就被怨怒之念蓋過,重新顯出了衝天的戾氣:“若是真的這樣,你這陣勢更加布不成功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哪些好事,為了點錢財,你放出了我們去對付葉凡,隻是沒想到這樣反而讓我們突破了枷鎖。”
這話一出,坐在椅子上的葉振國身形大震,大聲問道:“李道全,這是真的嗎?”
“老葉,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可是李道全最不願意被挖出來的秘密,要是讓葉振國夫婦兩個知道了這件事,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幫助自己對付趙麗紅的。尤其是他們根本部知道這種充滿怨氣的厲鬼有多厲害,一旦三才陣一破,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我是看著葉凡長大的,當年我也救過他,我和他無冤無仇,怎能動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一個無辜的人?”
葉振國一想也對,於是也不再言語了,但心中依然忍不住會懷疑,要知道這趙麗紅和李修於的鬼故事他可是聽過的,當初就是李道全的老子出手收服了他們。雖然並不了解這些玄玄叨叨的事情,可父子相傳,難說這李道全就沒有做這種事,要知道他也曾說過他能操控這兩隻厲鬼的。
趙麗紅可以感應人心,豈能不知葉振國的懷疑,當即哈哈大笑,仿佛遇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樣,幾乎要笑得彎下腰去,笑完了之後,道:“李道全,常言道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混賬小子,你出來!”
淳於江的身形在趙麗紅的話音落下以後從黑暗中顯出了身形來,隻是神情有些呆呆愣愣的,顯得極其恐懼的樣子。
趙麗紅轉臉對淳於江道:“小子,你把你曾經做過的事給我說出來,看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你要是有半句假話,下場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