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修行者何如,所遇皆為修(3 / 3)

那麼葉凡該怎麼辦呢?

拔劍打出公安局去?假如這樣做的話,即便是他是清白的,就算事後查清了事實也少不得落個襲擊國家機關的罪名,在過去就是造反!

為自己辯白嗎?

麵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辯護就是實話實說而不是不斷強調自己的無辜。

這場令人相當鬱悶和憋屈的經曆,對於葉凡這個沒事就犯渾的二貨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教育,更是一場考驗和修行。願曆一切苦,方可離一切苦。如何才能離苦,那就去經曆吧,看看自己在麵對人生的不平和不公以及種種挫折的時候能否泰然處之。隻有入苦才能離苦,若是不能領會這一點,苦境的修行永無盡頭,永遠也迎不來大圓滿的時刻,也永遠無法證入下一次第魔境的修行。這也是這一次第最難的一點,欲境修行隻要能入,隻要心性穿鑿到了地步那麼遲早都能破。可元神清明,能照見身心內外一切以後,就會開始爐鼎的淨化的過程,這個過程固然可以錘煉一個人的心性,但爐鼎的缺陷終究有限,總有徹底純淨的時候,那這個時候怎麼辦?如果修士沒有主動將自己修證爐鼎純淨過程中的意誌印入現實中的一言一行,然後一點一滴地去穿鑿的覺悟,苦境就無法大圓滿。所以修與行是一體兩麵而同源的,有修而無行,猶如人缺了一條腿,是不完整的。

所以什麼是修行?

這就是了。

葉凡把這種被審訊的過程當做是自己的修行,這可把審問他的警察給累壞了,別人是越坐越迷糊,他倒是越是被審的厲害越是清醒。換了別的嫌疑人,在這樣一天一夜的審訊中早已是神誌不清了,葉凡倒好,吐字清晰,記憶深刻,回答的話完全是滴水不漏,前前後後堪稱無懈可擊,比對訊問筆錄,即便有幾處不同那也僅僅隻是用詞的差別而已。警察們甚至懷疑葉凡是不是從內到外都是鐵打的。

剛開始還沒什麼,可時間長了以後,就連訊問他的警察都開始佩服起葉凡來。真不愧是當過特種兵幹過狙擊手的退伍老兵,如此疲勞轟炸居然還神誌清醒,居然連個哈欠都沒打過。這邊的警察在訊問,那邊則有一群善於鑒別犯罪分子心理的專家在那裏聽葉凡的談話錄音。聽來聽去隻能得出一個結論,要麼葉凡這小子就是個慣犯,早就了解警察訊問這一套手法,可查閱其犯罪記錄那是一條也沒有,畢竟進局子的經驗可不是誰都豐富無比的;要麼就是葉凡說的都是真的,隻有問心無愧才能在麵對公檢法司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

聽來聽去,越聽越覺得葉凡沒有說謊。廢話,當然沒有說話,隻是這真相太過匪夷所思了,上千萬價值的古劍,居然說送就送了,這放到誰那裏都不會相信啊。

真相是什麼?

那就是該怎樣就是怎樣。

這一次陣仗有多大呢?大到了連千裏之外葉凡的老部隊的首長都給驚動了。即便離開了部隊,那終究還是自己的部下,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啊。雪狼特戰隊指導員肖嵐是第一個接到案情通報的,綿陽警方將電話打到了雪狼的團部去了。

經過查證,葉凡的老首長肖嵐確認了這件事,因為季長風當年在部隊的時候都知道他有柄家傳的古劍,而葉凡呆過的班長甚至還能說得清是什麼時候將這東西給葉凡的。

家傳的古劍怎麼就交給了葉凡這個外人呢?

這又是一個疑點。

結果第三天下午時分,季長風的妻子謝雲嫦和女兒季潔瑜就來到了綿陽,隨行的還有葉凡的指導員肖嵐。

謝雲嫦一聽葉凡因為季長風贈送給他的那柄短劍惹上了官司,當即二話不說就要來給葉凡作證,季潔瑜則因為葉凡是自己的師兄,父親生前曾說假如自己有什麼不測,你就要把葉凡當哥哥對待,又不放心母親一個人來四川,當即就向係裏麵請假,連軍訓都沒完就跑來了。

也是巧的很,季潔瑜考上的大學不是別的,正是在綿陽的西南科技大學,到市裏頭坐公交車也不過一盞茶光景也就到了。

替母親買好了機票,自己則在機場接到了母親,沒想到這邊還跟著一個中校軍官肖嵐。一問之下才知道也是為葉凡來的。

這下子人證俱全,又通過內部渠道查到了季長風是個在執行任務時因公殉職的烈士以及他在部隊服役的經曆,從謝雲嫦的口中得到了葉凡的確是季長風的武功傳人這些信息以後,真相是徹底水落石出了。

這柄古劍的的確確是季長風贈與葉凡的,而且還有他在最後一次出發執行任務前留下的遺囑為證,上麵加蓋了公證處的公正章,裏麵明確提到自己的這柄家傳短劍贈與自己的徒弟葉凡等等。

這下子無話可說了,在局子裏呆了三天,葉凡終於在一幹人的幫助下換回了清白之身。他是冤枉的。

得到了明確的答複,葉振國也高興壞了,自己這個兒子是清白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另一個父親高興的呢?

對於來幫助葉凡洗清嫌疑的人,他當然要表示感謝。

從公安局門口出來,葉凡看著站在長階盡頭的父親,頭發居然白了一小半,可見這幾天他是如何為自己擔心的,忍不住鼻子一酸,快步走到父親跟前:“爹,對不起,讓你擔憂了。”

站在葉振國身邊的陳秀雲也是喜極而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葉凡道:“爹,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師母謝雲嫦,這是我師父的女兒,季潔瑜。”說著指著謝雲嫦母女兩個。

葉振國:“多謝,多謝你們啊。”

謝雲嫦:“應該的,葉凡是老季的徒弟,也就跟我兒子一般,兒子有事被冤枉了,我這當媽的怎麼能不來呢?”謝雲嫦外和內剛,說這話堅定得毫不猶豫,渾然不理會葉凡真正的媽就站在眼前呢。

正在這時,葉凡的指導員肖嵐從公安局裏麵走出來,見葉凡正在和自己的師母介紹,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仿佛看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跨到葉振國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的道:“山鷹,是你,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