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大禦神是日本神話傳說中的創世神,也是日本皇室的守護神,第一代天皇。盡管天皇已經形同虛設,沒有任何實權,但是在民間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的。尤其是陰陽宗奉天照為祖師,這怪和尚和陳玄風一問一答,簡直把渡邊給氣炸了肺。
這正是佛也有火,就算修為極高,但是辱及祖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王八氣?當即大怒,縱聲長嘯:“大家一起上!宰了這兩個汙辱天照大神的支那豬!”
“支那豬,你可真敢說啊,都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了過來,話音落下,一個長須及胸,國字臉,一字眉的道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將出來。這道人來得邪性,左手持著一柄拂塵,拂塵上兀自染著些血跡,右手赫然提著三個人頭,一雙三角眼閃著邪異的光澤:“你在招呼他們動手嗎,不好意思,我忘了給你打招呼,他們已經提前去你的天照婊子那裏報到了。”
這樣的血腥場麵,季潔瑜以前幾時見到過?那血腥氣衝的她嗓子眼裏一陣陣發毛,此時一見這道人提著三個血淋淋的人頭,當即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邊哇哇地吐得稀裏糊塗,險些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渡邊帶著九櫻流的高手來這裏埋伏陳玄風,逼使他作出有利於自己此次行動的約定,卻沒想到人家也會過來反包圍。
這來的人一個比一個邪性,一個比一個厲害,讓他如何不驚?吃驚之下又是心疼,還伴隨著惱怒。
被這道士所斬滅的這三個人,可是九櫻流修為最高的存在啊,這樣的高手可不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沒有五十年的水磨工夫是不可能再培養出來的。
九櫻流在日本修行道排名不算最靠前,但也是在前十之內,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這個流主和自己座下的最得意的三個高手。現在倒好,原本自己陪著日本第一高手端木一郎前來中國圖謀勾當,順帶也提升一下九櫻流的名氣;當然了,也是因為端木一郎所許諾的條件讓他實在無法拒絕。
渡邊當然知道中原修行道也有不世出的高手,但是九櫻流最擅長的就是蟄藏潛行之術,假如不遇到那幾個赫赫有名的絕頂高手,就算不敵也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正事還沒開始呢,自己所帶來的高手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被人給滅了。
久聞中土修行道有正魔兩路,魔道中人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這些人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商量和交換的。為了尋找可以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渡邊一行人在來之前做足了功課,收集了中原魔道高人的資料和信息。
原本自信滿滿的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一幹人之前的計劃是不是正確的了。
現在自己手下精銳盡失,要是自己再隕落在這裏,九櫻流恐怕就得關張大吉。九櫻流近千年傳承,一定不能在自己手中斷了,否則自己有什麼麵目去麵對九櫻流曆代祖師呢?
一想到這裏,渡邊壓下了心裏的憤怒,一邊驅動天照神皇印的妙用抵住了陳玄風的詭異法力,一邊嘴裏冷笑道:“支那人就隻會以多為勝,算什麼英雄好漢?”
“色鬼,你退開,讓灑家來會一會這東洋倭寇!”這怪和尚言落招至,那銅鈸迎風就漲,一下子變得有簸箕大小,兜頭向渡邊蓋了過去。
陳玄風身為一代魔道宗師,自然不屑那以多為勝的道道,當即收回那把逼得渡邊苦不堪言的彎刀,道:“禿驢,這廝的神皇印非同小可,可不要陰溝裏翻船啊。”
“翻不了船。”怪和尚裂開大嘴,伸出了舌頭舔了舔雪白的牙齒:“和尚我快五十年沒喝過鬼子血了,嘿嘿,阿彌陀佛他二大爺,今天真是大造化。”
這和尚嘴裏說的厲害,手裏則更加厲害,那簸箕大小的銅鈸裏麵陡然飛出一個碩大得血紅色的骷髏頭。
這骷髏頭獠牙猙獰,一雙空洞的眼眶裏閃爍著妖豔的血色火焰,一副擇人欲噬的樣子。這骷髏頭一出,張口噴出了一道血色光波。這光波一開始並不起眼,可眨眼間就化作了滔天血浪,撲頭蓋臉地向渡邊蓋了下來。
魔道中人行事當真和正道風格完全不同,一出手就是大招,這滔天血焰,燒得這座山的上空的雲層都被渡上了一層血色。
方圓十幾裏之內的普通人當然看不見這可怕的場景,但不約而同的都是心髒狂跳,仿佛渾身的熱血都被什麼詭異的力量給點燃了似的,明明是春寒料峭,卻猶如一瞬間就來到了最炎熱的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