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難受曾經深深地困擾過她,特別是在噩夢之中,她感到這顆心髒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惡魔,拽著她硬生生地往無邊的深淵下拉。
要把她拉進地獄!
多少年了,沒有再發過病,但現在這種感受,又讓她好像回到了那個噩夢之中。
“……心髒運作能力會越來越衰退,就算一直不發病,你也很難活過三十歲。一旦發病,可能就無法挽回……”
丁爍說的話在腦子裏回蕩,她不想相信,又無法不相信。
畢竟這個家夥那麼神奇,又那麼認真。
她終究還是沒有交代手下的人把藥送來。
“我真的……活不過三十歲麼?”她輕聲問。
丁爍淡淡地點頭:“我不騙你。”
車子裏靜寂了一會兒,一隻玉手伸了過來,稍稍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丁爍睜著眼睛,微微扭頭,接著就看得發呆了。
平躺下去的殷雪爾,已解開了衣服紐扣,敞在兩邊。裏邊的一切內衣也都解下,於是……她逼著眼睛,臉在蒼白中帶著絲絲的紅暈,渾身上下都在輕輕發抖。
丁爍歎息一聲。
當他的手覆蓋上去的時候,竟看到殷雪爾的眼角流出一顆晶瑩淚珠。
真好,那是從來沒有人碰過的禁地。
雖然丁爍是在治療,盡量讓自己心無雜念,但畢竟血氣方剛。
不過,這種騷動也是開頭而已,隨著治療過程的深入,丁爍的心裏頭已沒什麼綺念。他就感到內氣不斷通過九轉聖手化為醫療能量,貫入殷雪爾的心髒,讓自己越來越有一種乏力感。昨天剛給邢羽煙治療,雖然補了一棵老人參,但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而殷雪爾呢,感到心髒地帶前所未有的充實。
心髒又好像變成了一個潔白的天使,帶著她在空中遨遊。
不,天使不是她的心髒,而是按在她左胸上的那隻溫暖的大手。
非常舒服!
當丁爍把手拿開的時候,她還沉浸在這種愜意中,不可自拔。
睜開眼睛,還有點依依不舍呢,輕聲問:“好了?”
接著就看到丁爍臉色蒼白,一副脫力的樣子。
她挺起身子,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丁爍微微搖頭:“休息一會兒就好。對了……呃,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那麼漂亮動人,哎呀……看得鼻血快噴出來了。”
說著,還禁不住把眼睛往下瞟了瞟。
殷雪爾低頭一看,臉紅過耳,趕緊扭身穿好衣服。
想到剛才自己身上最美麗的部分就這麼暴露在人家眼前,她老覺得很怪。
她的語氣轉為嚴肅:“不要跟任何人說。”
“我們的秘密。”
丁爍幹脆利落:“現在你暫時沒事了,反正你還年輕。在你三十歲之前,我一定會到達那個境地,把你給治好。到時候,別說七十歲,我讓你活一百歲以上。”
殷雪爾不由得莞兒一笑,問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丁爍悠悠地說:“治病救人是我的一種自我救贖。”
“哦?”殷雪爾聽不明白了,但丁爍沒繼續往下說,保持神秘。
接著說起了她遭到槍擊的事。
殷雪爾對丁爍沒有隱瞞。
沈海市有所謂的四大家族,殷家是其中之一,另外分別是郭家、司馬家、杜家。
這四大家族的關係錯綜複雜,有形同水火的,也有魚水交融的,也有表裏不一的……而殷家和郭家就是一對冤家對頭。
郭家裏頭有一個郭能武,這個人武功高強不說,還有一幫能打善戰的小弟。靠著他,郭家曾經在沈海市橫行霸道,用非法手段做了不少大生意,賺了很多錢。
在五年前的一場利益衝突中,郭能武和殷家對上了。結果,殷家的主要掌舵者之一殷文宏——也就是殷雪爾的父親——聯合各方麵勢力把郭家狠狠掃蕩一番,以郭能武為首的幾個家夥還被送進監獄。
郭能武被控告了足足九項罪名,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但隻五年,他就被放出,顯然也有他的關係打點。
“郭能武一出來就揚言要報複我們,要讓我父親嚐到無與倫比的痛苦。很顯然,我也會成為他的目標。之前那槍手要不就是郭能武,要不就是他派出的厲害家夥。所以我才會這麼迫切地找你做我的保鏢。我身邊的人除了一個趙叔,沒有人那麼強,雖然可以花重金請高手,但不放心。”
殷雪爾娓娓道來。
丁爍摸了摸腦袋,問道:“你就覺得我可以放心?”
殷雪爾微微一笑:“在觀察你的時候,覺得可以放心,現在是完全可以放心。”
稍微一頓,殷切地看著丁爍:“給我做保鏢,好麼?”
丁爍一攤手,無奈地說:“我不想做保鏢,其實我的意願是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