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者,正是丁爍。
他的臉沉沉的,老大不爽。
剛才梁爭濤的那番話,他當然聽得出來。
那就是在說他沒有爸媽教嘛!
提起自己的父母,他的心裏頭有難以言喻的暗傷。
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挑開的傷疤!
丁爍這麼一說,秦紅秀立刻一怒:“你這個小保鏢,說什麼話呢?沒有素質!”
梁爭濤頓時泛起得意的笑,神情又一下子變得關切,他說:“阿姨,沒事沒事,有些人因為成長環境不一樣,水平難免比較低。你別生氣,對身子不好,不值得呢!”
秦紅秀冷笑:“我才不會為這種社會底層的人生氣,我還不屑呢。我就是替他爸媽傷心,好不容易養出一個兒子,別因為嘴巴太臭,一輩子都沒出息!一個小保鏢,有什麼資格在這說話!”
果然,一股頤指氣使的勁頭就冒了出來。
丁爍嗖地站起。
殷雪爾大驚,趕緊用眼神示意丁爍坐下去,但他視而不見。
殷雄和趙有常也緊張起來。
秦紅秀一驚,喝道:“你想做什麼?放肆!你給我滾出去得了。一個小保鏢,敢在這裏耀武揚威麼?我告訴你,這可不是你能亂來的地方!”
梁爭濤添油加醋:“阿姨,你可千萬別生氣,不用管他。不過,我也擔心,這種人沒什麼教養的,給雪爾做保鏢,能力是有了,但素質……算了,不說了。哎,你,丁爍是吧,先出去吧!”
這會兒,他倒是這裏的主人。
丁爍呼微微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我是什麼樣的人,與你們無關。但是,說我什麼都行,不要牽扯上我爸媽。不然的話,我會生氣。”
一股淡淡的煞氣,已經湧上臉。
一邊,趙有常看得都吃了一驚。
這個小夥子,戾氣怎麼那麼重!以前還沒看出來。
“喲!”
秦紅秀怪腔怪調起來:“沒有父母管教的人就是這樣啊,語氣那麼衝。怎麼,你爸媽是不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教育你了?幾歲開始,就……”
忽然間,她尖叫一聲,立刻捂住嘴巴。
“你!”
她驚恐地喊了一聲,然後呸呸呸,從嘴巴裏吐出一顆已經爛掉的葡萄。
正是丁爍隨手抓起桌子上的一顆葡萄,一下子就砸進秦紅秀的嘴巴裏。
他淡淡地說:“這顆葡萄,我還沒有用力。如果你再提到我父母,小心下一顆就會砸爛你的臭嘴!”
說著,手中還上下拋著一顆葡萄,像是隨時都可能丟出去。
“放肆!”殷雄不禁吼道。
他的老臉也掛不住了,這小子怎麼這樣猖狂?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用葡萄砸我老婆的嘴巴?
秦紅秀更是嘶啞地喊:“你敢對我下手?你你……混賬!給我抓住他!”
有幾個保鏢就在周圍的,聽著,就朝丁爍撲去。
“站住!”
殷雪爾站起來,擋在丁爍的前邊。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嚴厲:“媽,可以了,是你們先攻擊他父母。換成是我,誰攻擊我的父母,我也會急眼。梁爭濤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嘴巴尖酸,你何苦受到他的蠱惑?”
說著,還狠狠瞪了那梁大少一眼,
梁爭濤的臉皮也挺厚,還故意用苦澀的語調說:“雪爾,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秦紅秀瞪著女兒,厲聲說:“雪爾,你這是什麼意思,敢跟媽媽作對了是吧?你別以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阿濤都告訴我了。這小子……”
她用手指狠狠一指丁爍,更大聲地說道:“昨天開著摩托載著你,跟整整三輛小車在那飆車,你知道多危險麼?我聽到這事的時候,膽子都嚇癱了。你的心髒不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你懂麼?醫生也說了,不要劇烈運動!你還坐著他的摩托跟人飆車,多危險,你知道麼?”
稍微一頓,接著又重重地說:“我看他跟那殺手也差不多,都是想要你的命。沒準,也是仇家派來的,故意要把你整成心髒病發!”
這可真有些血口噴人。
殷雪爾微微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媽,我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這樣子的事。”
秦紅秀又狠狠瞪向丁爍,那眼神像是要殺人。
“你,丁爍,你什麼身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做保鏢接近我女兒,想要攀高枝是吧?瞧瞧你什麼德性,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小老百姓,也想跟我女兒談情說愛?什麼層次的人,簡直就是渣滓!還用葡萄來砸……砸我的嘴巴,真是太放肆!你爸媽都死了,沒人管教你……”
殷雪爾忽然扭頭,緊張萬分地看向丁爍。
丁爍臉色非常不對勁,煞氣越來越濃厚。
甚至,趙有常都看了心驚,不動聲色地挪到秦紅秀那裏,擺出了保護她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