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差不多十點,他先兜去宋藍藍的病房,還買了一束花呢。
這束花很可愛,九朵粉色的玫瑰排一邊,九顆金色的費列羅排一邊,共同形成一個心形。上邊,還有兩隻偎依在一起的小熊熊。
剛走進走廊就一愣,病房門口對麵的椅子上,竟然坐著兩個挺強壯的漢子。
一看,就知道都是練家子。
兩個家夥,坐在那裏幹嘛?
丁爍走過去,那兩個漢子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丁先生!”
咦,不認識啊!
丁爍一問,才知道這倆人居然是邢法天派來的保鏢。
邢總也知道上次在醫院裏鬧得挺大的事了,擔心還有人騷擾宋藍藍,就派兩個人去守著。他們之所以認識丁爍,是因為邢法天跟他們形容了樣子。
作為保鏢,這種鑒定能力還是有的。
丁爍點點頭,這個邢總,挺能來事的嘛,這都照料到了。
宋藍藍這會兒沒那麼寂寞了,還有個護工大媽陪她嗑嘮。
丁爍這回沒玩把花束遮臉上還改語調,神神秘秘走進去的把戲。上回被潑了一臉水,還心有餘悸呢。他走進去,訕訕地打了個招呼。
宋藍藍淡淡看他一眼,點點頭,繼續跟大媽談什麼營養燉湯的事,說得津津有味。
丁爍更訕訕,把花束插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扭頭仔細地看了看宋藍藍,臉上的青腫已經基本消了,一張豔麗得像是清澈小溪裏的鮮花的臉蛋,不知道有多動人。隱然之間,還透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息。一身病號服,掩不住她那絕非凡品的鮮豔。
丁爍心中的懷疑再次冒起。
這麼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是市井裏頭開小餐館的小老板?
“好些了?”他問。
宋藍藍嗯了一聲,語氣冷淡。
護工大媽熱情多了,大聲說:“當然好多了,用的是最好的藥呢,都是進口的。我問了,藍藍之前用的藥比起來,簡直就是藥渣子。光藥費,這一天都要上萬塊錢呢!”
丁爍一愣:“咦?我沒叫這麼好的藥啊。”
開玩笑!現在就隻是皮肉傷,慢慢恢複也沒什麼事,用那麼好的藥,沒必要啊。
護工大媽說:“我就不知道咯,反正一個副院長還親自來看了,說要用最好的藥,費用別擔心。”
丁爍知道了,是邢法天在那起作用。
聊了幾句,護工大媽知趣地先走了。
留下年輕的一男一女,氣氛好像有些尷尬。
“我看看你腳上的傷現在什麼情況。”
丁爍趕緊說。走到床尾,輕輕地抬起宋藍藍那隻受傷的腳丫子,在腳腕上輕輕一捏。骨頭恢複得很好,幾乎就沒有瑕疵了。當然,夾板也早就拆下了。
宋藍藍忽然說:“能踹你!”
丁爍頓時笑了,大大方方地說:“行啊,那你踹我!”
宋藍藍還真不客氣,立刻說道:“你扭過身去,把屁股撅起來!”
丁爍還真照做。
宋藍藍一骨碌兒地站了起來,站在床上,真衝著丁爍的屁股就抬起腳丫子。
但是,她比劃了幾下,還是沒有踹,微微一歎,坐了下去。雙腿並在一起,豎了起來,雙腳踩著床沿。她雙手抱著膝蓋,神情有點兒迷離。
從這兒就可以看出各個女孩的性子。換成殷雪爾,就不會說這樣子的話,也不會做這樣子的事。而司馬穎呢,她也會抬腳朝著丁爍比劃幾下,然後,整個人都撲到他背上。
丁爍也在宋藍藍一邊坐下。
“我現在的感覺挺糟糕的。”藍藍老板說。
丁爍問:“為毛?”
宋藍藍的神情就更有些迷離了,她挺認真地說:“按理說,你對我這麼好,照顧了我這麼多,我應該覺得不好意思、受之有愧才對。可是,我竟然挺享受,覺得理所當然。你說,是不是有點怪?”
丁爍說:“怪什麼啊!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當然應該理所當然。”
“不是這回事!”宋藍藍搖搖頭:“我就沒往你害了我那方麵想呀。”
丁爍的神情鄭重起來,嚴肅地回答:“那好解釋了。你完了,你喜歡上我了,所以你覺得我對你付出了什麼,都是應該的。因為你下意識裏,已經把你自己當作我的人。”
“說什麼呢你!”
宋藍藍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抬起粉拳在丁爍的肩膀上用力砸了兩下。
她撅起小嘴,恨恨地說:“我才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超俠!”
……
在離這間醫院約二十公裏外的一個工業園裏。
這個工業園很大,占地足足有八十萬平方米左右,而且,這是集團工業園。
也就是說,它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由政府牽頭建立、聚集了許多不同企業的工業園。它有許多企業,但所有企業都歸於一個集團。這個集團,就是邢法天的天下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