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年約三十,西裝革履,頭發油光水滑地梳著,一張臉白得跟女人有得一拚。他開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女人,穿著黑色的吊帶連衣裙,身材顯得挺火辣的,當然跟宋藍藍比起來,差了一大截。
看到宋藍藍居然撲到丁爍的懷裏,開車的那個男人就露出非常嫉妒的神色。
他搖下車窗,探頭喊:“喲,那不是宋老板麼?怎麼,也來這買車?看中什麼車子,門口這一撥兒嗎?看看,那摩托車都快要爛掉了,的確得換車。也換好點的吧?怎麼著你也開餐館的。”
這腔調,陰陽怪氣地。
丁爍跨下了摩托,大步就走到途觀車的旁邊,冷聲喝道:“媽蛋,幹嘛呢?想撞我摩托啊?”
雖然挺感激他這麼一嚇唬,把宋藍藍嚇到自己懷裏,但這畢竟是嚴重的挑釁行為,得整治!
那男人被丁爍的殺氣嚇了一跳,接著就感到很沒麵子,從鼻子哧了一聲:“這不是沒撞著麼?撞著又怎麼樣?幾百塊錢的爛摩托。我剪一截手指甲都比它值錢。賠你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還把手臂放在車窗上邊,手指在那敲動,勞力士手表和鑲嵌著藍寶石的白金戒指,那是相當顯眼。這兩樣加在一起,估摸著十萬也打不住。
那手,也白得跟奶油似的。
這可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家夥啊。
丁爍嗬一聲笑,忽然就啊的一聲大叫,揚起拳頭就朝那男人砸去!
頓時,那男人尖叫一聲,下意識地趕緊抬手抱頭。緊接著,砰一聲,他慘叫起來。
不過,不是因為丁爍的拳頭真砸中了他,而是他自個兒砸中自個兒。
這麼緊急地一抱頭,手腕上戴著的那勞力士手表可就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砸得也不是很慘,就是皮膚有點崩裂了,血流出來了,冉冉升起一個紅腫的包。
這種家夥,丁爍算準了的。雖然很囂張,但其實膽子特別小,一嚇一個準。
何況,他在揚起拳頭的時候,爆發出那麼大的氣勢。
連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女的,都嚇得花容失色。
那男人疼得眼淚湧出來,氣得都歪瓜裂棗了,吼道:“你你……你想打人?”
丁爍揚起來的拳頭順勢往上升,帶動著另一隻手也一起舉,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打人?你是說你是人?反正不管是人是狗,我都不打的。我就伸個懶腰。話說,你打自己幹嘛?”
那男人臉紅脖子粗,摸摸額頭,疼得又是嗷嗚一聲。
他繼續吼:“你剛才分明想打人!”
“你分明看錯了,有毛病!”
丁爍抬起手指朝他指了指。
這時,宋藍藍也走了過來,看著那男人的狼狽樣,不由得噗嗤一笑,說:“鄒科長,你這到底是幹嘛,真的自己打自己啊?額頭都打腫了,還流血。”
這一說,那個鄒科長更是三屍暴跳七竊生煙。
宋藍藍給丁爍進行介紹。
原來,這是工商局的一個科長。藍藍開餐館,少不得跟工商局的打交道,負責的人基本上就是他。想不到,在這裏也遇到了。介紹完了,很有禮節性地朝鄒科長擺擺手,宋藍藍把丁爍拉走了。
她忽然笑得直不起腰,還朝丁爍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真行,真給姐解氣!”
丁爍白他一眼:“姐你個頭,咱們年齡相差無幾。話說,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你有怨氣?”
還真沒錯。以前,宋藍藍在工商局辦事的時候,這個鄒科長纏上了她,一個勁兒要她做女朋友。他大小是個官,家裏有點錢,喜歡擺譜。藍藍姐一點都不喜歡他,沒理他,就把他得罪了。
這不,這裏遇到了,那家夥就盛氣淩人地上演了這麼一出,結果倒是被丁爍整治了。
兩人就在汽車城大門口歡快地挑車子。雖然都是八九萬的那種,但畢竟是第一次買車子,宋藍藍很興奮。來了一個導購員,在一邊作介紹。
那個鄒科長又走了過來,額頭上一個包很明顯,一臉不甘心。
走到近前,他冷笑:“藍藍啊,不要告訴我,這麼一個魯莽的年輕人,是你的男朋友。我就看不出來,他哪裏配得上你!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要小心,別幾萬塊的小車就把你給買了。嗬,這已經是我第七次換車了,我打算去裏頭買輛寶馬。起碼得三四十萬的。人跟人,就是這麼不同!”
說完,又衝著丁爍指了指,聲音透出一絲威脅勁兒:“小子,你給我等著,別以為你能討得了什麼好。”他指了指頭上的包,神色更加猙獰:“這個仇,我記著,遲早會還!”
接著,扭身就朝大廳走去。
他載來的那個女的,冷冷瞪了宋藍藍一眼,也瞄了瞄她的胸,眼神裏充滿嫉妒。她惡毒地拋下一句:“一準是做的,做得那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