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月酌冷冷地問。
“全能號?局裏頭要處理的事那麼多,哪管得上一艘小貨輪。曾局長,你知道,我們局子上下都很忙,特別是崔隊長,任務很重。我要找他了解案情,先不能陪你了。你呀,也差不多三十歲了吧,不年輕,就不要氣太盛了。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來投入工作吧。”
一招手,扭身就走出去。
“曾局長,抱歉,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崔虎海低聲說了一句,趕緊大步離開。
曾月酌握緊雙拳,禁不住都爆了一句粗口。
她又找了幾個人問,但沒有人回答她。要不說工作忙沒時間,要不就說不知道。反正,問了半天,全能號的一個屁都沒問到。忽然之間,曾月酌感到無力,心裏頭一陣陣發涼。
曾經,這個局子裏不管是誰,見到她都恭恭敬敬,而現在卻避之唯恐不及。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曾月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她有自己的車子,鑽進去插了鑰匙,剛要打火,手機響了。
看看來電顯示的號碼,她皺起眉頭,眼神裏閃出厭煩之意。
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那邊是一個男性嗓音,有些陰沉,但顯年輕,約莫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月酌,聽說你可能受傷了,走路不便?到底是怎麼受傷的,要不要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郭誌昌絕對不會放過他!”
說著,這聲音透出深深的陰狠。
曾月酌一聽,臉色頓時變冷:“想不到在我的局子裏,都有你的眼線啊,這麼快就跟你彙報?不過,我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就這樣吧!”
那邊的聲音頓時有些急了:“月酌,等等!咱們就不能好好相處麼?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鑒!唉……做這個公安分局的局長,真是不適合你啊。外邊是腥風血雨,裏頭是陰謀詭計。月酌,你不如來我這裏,十幾間公司隨你挑,讓你做總經理。事情有手下打理,你愛管就管,不管就玩,我……”
“郭誌昌!”
曾月酌忽然打斷了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被停職檢討,裏頭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力?”
那邊立刻說:“月酌,我哪有這個能力,能夠插手你那邊的事啊。”
“嗬!”曾月酌冷笑:“沈海市四大家族之一郭家的後起之秀,在整個城市裏頭,手眼通天。你不說這,我還不信。你一說,明擺著你也插手了。我就說呢,誰那麼大能量,讓我這個分局局長都來個停止檢討。郭誌昌,有你的,咱們走著瞧!”
她狠狠掛上了電話。
不知不覺,眼前一片朦朧,淚花閃閃。
總以為自己是打不倒的女漢紙,但也有脆弱的時候。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的居然是丁爍。
……
“丁爍那小子這回肯定玩完。落在我哥手裏,嘿!他的生命得劃上休止符,而且會死得特別慘!我哥是誰?吳京!讀初中開始就是校裏頭的一哥,一直到讀大學,功夫厲害,小弟很多,連一些警察頭子都跟他稱兄道弟。他那艘全能號,裏邊可是什麼都有的,我也帶你們去見識過對吧?那可不少都是觸犯天條的,整個沈海市有誰玩得轉?就我哥行!”
沈海市第一醫院的高級病房裏,又是三張並排在一起的病房。
當然,又是三個難兄難弟:劉亞東、陳陽、吳雄。
三個人都傷得很重,渾身都綁滿了繃帶,一個個臉色慘白。
但是,眼神裏卻都透著濃濃的亢奮。
現在,包括美女,都不能讓他們這麼興奮,隻有一樣能!
那就是丁爍被打得很慘,打得他殘廢,打到他半死!
說出那一大番話的,就是吳雄。
一口氣說完,他禁不住咳嗽起來,伸手一捂嘴,赫然是一灘血跡。
他狠狠地說:“我一定會讓我哥叫人把丁爍抓到這來,我用要刀子,把他身上的皮,一塊塊地割下來,就像淩遲一樣。我……我還要把他的心髒挖出來!”
說得特別狠。
陳陽說:“吳雄,我知道你哥厲害。大學城四少裏頭,你們家的財勢其實最低,但他就是有本事,靠著自己打下一片江山,在四少裏頭也算比較靠前的人物。但是,他真能把丁爍那小子抓住?”
說著,語氣裏透著一絲畏懼。
每一次被丁爍狠狠痛揍的情景,都是噩夢一般的回憶。
吳雄還沒說話,劉亞東先冷冷開口。
“陳陽,我看你是被丁爍嚇破膽了。他特麼再厲害,也是一個人!京哥手下的高手那麼多,丁爍去的又是他的地盤,那叫龍潭虎穴。他這會兒是沒救了,該到老天收他的時候!”
他對吳京的本事也挺了解。沈海市體育學院出來的高材生,而且還是散打高手,畢業後就在大學城裏頭開了間健身館。名義上是時尚的健身中心,但其實籠絡了一大批體格壯健又非常能打的小弟,在周邊地區都耀武揚威得不行!所以,雖然他不是在讀生了,也被冠以大學城四少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