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就要回國,可舒寒的右眼皮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到第二天早上孟軒約她談一點事情,眼皮都還在跳,讓她的心裏有一種怎麼也沒法放下心來的感覺。
“怎麼了?一直愁眉苦臉的。”孟軒欣喜於見到舒寒,可見她秀氣的眉頭一直皺著,對著眼前最愛喝的咖啡,也隻是興致缺缺地拿著勺子攪來攪去,看著非常心不在焉,所以他這才忍不住問道。
孟軒的聲音打斷了舒寒的憂慮,讓她回過神來,對他揚起了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舒寒簡單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可她簡單地解釋並沒有讓孟軒信服,見他還是皺眉,滿臉憂慮,不太相信自己解釋的樣子,舒寒這才開口道:“真的沒什麼事情,就是我右眼皮昨天一直跳個不停,心裏也有些不安,我怕國內出了什麼事情。”
這種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迷信說法,是小時候在舒寒奶奶無意識下留下的影響,舒寒一直都是半信半疑,可這次眼皮跳加上心裏惶惶的,她總覺得是要出什麼事情,所以不免有些憂慮。
一般人聽到眼皮跳這種預兆的說法,可能會嗤之以鼻並且表示不屑一顧,但看出了舒寒憂慮地孟軒並沒有嘲笑,相反,他眼眸一彎,揚起一個溫柔又好看的笑容安慰道:“你放心吧,肯定沒事的,你這麼好,身邊的人應該都是平平安安的。”
孟軒說這話的時候,黑曜石一樣的眼眸和她對視,黑白分明,沒有一絲雜質,裏麵似是盛滿了對她無聲的安慰,還有那如沐春風的笑容真真是讓人熨帖到心裏去了,如此真摯又溫柔的樣子終於是讓舒寒忍不住展顏一笑。
她為此感謝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孟軒。”
舒寒的笑容乖乖巧巧,彎起的眼眸看著像月牙一樣,窗邊的陽光曬在她的臉上,細膩的皮膚,細小的絨毛,她看起來像個小兔子一樣乖巧,孟軒用了很大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想要伸去揉她的頭的手。
就這樣看了她許久,突兀的手機鈴聲讓愣神的孟軒回過神來,掩飾一樣地輕咳一聲,他點頭示意舒寒不用顧忌接電話。
衝他歉意點頭,舒寒劃開屏幕,不知道為何,在把手機放到耳邊的時候,她的心突然沒由得一顫,埋在心裏的不安還沒來得及蔓延,一個壞消息就直接砸了下來。
她握緊手機,雙眸瞪大,聲調提高地問道:“你說什麼?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你再給我說一遍!”她握著手機的手有輕微的顫抖。
之後的十幾秒鍾,舒寒覺得自己明明是被暖暖的陽光照射,可是心裏卻被人丟進了冰天雪地裏,一時間根本就沒法反應過來。
舒寒像一塊石刻的雕像,怔愣在原地,連手機掛了傳來的嘟嘟聲都沒有察覺。還是一直看著她的孟軒,察覺到她的反常,著急地喚到:“舒寒,舒寒!你怎麼了?”
焦急的呼喚讓舒寒眸子一動,整個人才回過神,她猛地站起身,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裏急叨叨地念道:“我,我要回國,北酒被人打傷了,現在在醫院裏,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說到後麵,已經是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