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醫院。
他對舒寒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盡管知道舒寒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無論怎麼強迫自己,孟軒也不能把舒寒當做妹妹看。孟軒想要的是更多,想要的是和舒寒過一輩子......孟軒的情緒無從發泄,現在舒寒生病的消息一直在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可偏偏自己知道舒寒生病了,卻不能知道舒寒到底是怎麼了。在車上,孟軒隻能用更快的車速來發泄。
但終究還是到家了。“可惡!”孟軒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發出“嘟嘟嘟”的聲音。“到底還有誰能幫我?我要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對,冷靜。”孟軒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定要想出辦法。”孟軒對自己說。“舒寒一定不是生的普普通通的小病,住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沒有出院,不可能是像安北酒說的小病。舒寒到底怎麼了?盡管舒寒對我冷言冷語,但是舒寒的反應越是大,說明舒寒越不想我擔心,舒寒的病情一定不會那麼輕鬆。可是既然生病了,為什麼不來X城的XX醫院,那你的醫療水平明明高得多。是了,舒寒一定是怕我也在X城,怕我知道......”孟軒一個人默默地在車裏坐了很久,想了很多,最終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孟軒終於還是發泄出來了。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痛苦,舒寒也跟他一樣承受著相同的痛苦。“不行,我要振作,就算不能成為戀人,舒寒也是我的妹妹。妹妹也好,戀人也好,我隻要她能平安。”孟軒輕輕低喃。
擦幹眼淚,孟軒又恢複到了作為當今炙手可熱的明星在鏡頭前的模樣。孟軒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喂,陸遠嗎?是我,孟軒。”陸遠剛剛結束一次拍攝,現在正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聯係明天的劇本。“孟軒,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孟軒開口道:“我需要你幫我,現在我想不到誰還能幫我了......”長久的壓力,使得孟軒在電話裏麵的聲音變得顫抖,孟軒極力克製自己,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他不能再承受失去舒寒的痛苦。如果舒寒離開了,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沒有了。“你到底怎麼了,隻要是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陸遠聽出電話裏麵的孟軒有些不對勁,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一件小事。深吸一口氣,孟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我今天在醫院看到舒寒了,她就那麼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一定不是什麼小病。安北酒告訴我隻是一般的生病,我不信。如果隻是一般的小病,為什麼住了這麼久還不出院?”竭力控製住全身的顫抖,孟軒試圖放鬆自己的身體:“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希望你能幫我打聽一下舒寒到底怎麼了。”孟軒又有些自嘲道:“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安北酒和舒寒不會願意告訴我真實情況的。哪怕是作為相識一場的朋友,甚至,甚至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我......我也想拚盡我全部的力量保護她。可舒寒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對我說......”
陸遠連放在膝蓋的劇本掉了也不自知。陸遠從心底裏心疼舒寒這個性格溫和的人:“你不要著急,我明天一早就跟劇組請假去醫院打聽情況。”陸遠看得出來,孟軒對舒寒的愛是情到深處,就算不是為了孟軒,知道舒寒生病的消息,自己也應該去看看:“孟軒,你不要太擔心,也許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陸遠為了讓孟軒放輕鬆,玩笑似的說:“也許隻是常規檢查呢。”孟軒深吸一口氣:“陸遠,我可能是關心則亂,如果是小病就算我今天杞人憂天,但是,如果舒寒真的有什麼,我希望你原原本本真實的告訴我,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隻是希望我跟舒寒還有做朋友的可能,我還能夠以朋友的身份關心她、照顧她。我不希望到最後和舒寒連朋友也做不成。”陸遠第一次對孟軒有了新的認識:“好,就算是為了舒寒,我也不希望你們倆過得如此辛苦。你把醫院地址發給我,明天一早等我消息。”孟軒:“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