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挨打,怎麼說也要挨的轟轟烈烈,氣勢上不能夠低頭。
崔誠難以置信的抹了一下臉,興許是有些惡心,又拿校服衣蹭了蹭,蹭完一腳朝著我踢來。
這一腳直接把我從椅子上踹趴下了,狗吃屎的模樣引得周圍發出哄堂大笑。
隨後我就感到全身上下都傳來陣陣疼痛感,一群人圍著我踩,崔誠更是挑我腦袋下手。
打了好一陣子,崔誠抓住我的頭發,把我腦袋抬了起來,“媽的,你這破毛真幾把非主流,還敢陰老子不?”
我朝粗糙的水泥地板上吐了一口血,血中摻加著一顆牙齒,“傻b。”
崔誠笑了笑,死死的抓著我頭發,朝水泥地上猛地用力一磕。
“再罵一句試試?”
我整張臉都髒的不成樣了,眼睛裏頭也不知道是進了什麼髒東西,眼淚水一下就流了出來,與這些髒兮兮的灰塵混合在一起。
想到蘇叔昨晚上教我的東西,我竟然根本就做不到,還是這樣白白的被人毆打、侮辱。
看到我哭了,崔誠似乎是感覺難以置信,與他的小弟們麵麵相覷,“我去,這才剛開始就哭了?”
“哈哈哈哈......”
聽著周圍的譏諷和嘲笑,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斜著目光死死的瞪著崔誠。
我真想殺了他,不,恨不得殺他全家!
“瞪你麻痹啊瞪!”崔誠又將我腦袋往水泥地上磕。
磕了大概有十來下,一開始還感受得到劇痛,到後麵意識就越來越模糊了。
有人說了一句:“差不多可以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我聽到崔誠哼了一聲,一口濃痰吐到了我臉上,“記住了,這就是不長眼的下場!”
人群漸漸地散開了,有去小賣部買辣條的,有回到自己座位上聊天的,崔誠這幫子人向外頭走了,估計是去廁所抽煙。
我使足了力氣,還是沒能站起來,最後隻翻了個身,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聽著周圍同學們的嘲笑,看著他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放佛我就是一個局外人,根本不屬於這個團體。
三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度過的。
我將臉埋在了衣服上麵,使勁擦,等到我徹底累了的時候,乍一看,整個衣服都髒的不成樣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呼吸,待到上課鈴響了,我這才使勁爬了起來,將被踹翻在地的桌子和椅子擺好,趴在桌子上,也不打算聽課了。
同桌李玲這個嘴賤娘們,整天下來叨b叨叨b叨沒完沒了,怎麼諷刺怎麼說。
你說你想譏諷我就換個新花樣,三年下來整天開口就是那麼幾句老話,我聽久了都覺得膩。
不過今天大半的時間我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壓根就沒心思聽課,心裏頭一直想著挺對不住蘇叔的。
各種課的老師見我埋著頭睡覺,也懶得管我,換句現實的話來說,我這種異類學不學習管他們屁事。
班主任看我臉上的傷,也沒問事情是怎麼回事,就連口都沒開一個。
放學了,我依舊埋著頭,不是因為丟臉不敢看其他人,隻是我不想回家,沒臉去麵對蘇叔。
“疼嗎?”一隻熟悉的手摸著我的腦袋。
我沒抬頭去看也知道這是蘇小小,我默不作聲的繼續裝作正在睡覺的樣子。
“安寧,你知道嗎?你早上打崔誠的樣子真是帥呆了。”
我想想都覺得好笑,帥這個詞跟我有半毛錢關係?我這一頭黑白相間該死的頭發,醜不拉幾的,整個就一異類。
怎麼剪都沒用,甚至於我剃個光頭,沒過幾天就長了出來,生長速度快到讓同學更加堅定的認為我是個怪物。
想到這,我又恨起了我爹媽,把我生下來拋棄就算了,還給我帶來了這麼一個狗屁的家族遺傳。
見我沒吭聲,蘇小小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再過幾天就要中考了,到時候換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高中吧。”
說完她就沒後話了,我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等到教室徹底沒人的時候,我收拾書包走了。
我沒敢回家,也沒有去那個熟悉的垃圾堆,我隨便找了一個公園,坐在草地上發呆。
我看著那把水果刀自嘲的笑了笑,嗬嗬,連還手都不敢,還說什麼捅人。
天已黑,我躺在草地上抬頭看著星空,手上把玩著水果刀,不知怎麼的,對於這種東西,我似乎天生就有著特別的熟悉感。
想到被崔誠那樣侮辱,我忍不住拿著水果刀朝著雜草揮了幾下,最後使足了勁又將刀插在了泥土之中。
就在這時,一張臉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大半片星空都被遮住了,把我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