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終於笑完，我緩緩睜開眼睛。
一麵巨大的銅鏡立在我的麵前，裏麵印出的是一具布滿流著黑色的血液的傷口的軀體，有的傷口甚至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左臉上那道由眼角到嘴角的傷口是如此的觸目驚心，這個，好像是我……
“如何？對我的傑作可滿意？”寧雪得意的笑著，手摸上了我的臉，把指甲嵌進了我的傷口。
我心裏一緊，卻沒有覺得很疼痛，這個，應該是毒藥的作用。
“可惜了這張臉……”，寧雪笑著。
“你最好殺了我。”我淡淡地說。
“噢？”寧雪繼續笑著。
“你今天不殺我，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讓我生不如死？就憑你現在這樣？”寧雪的笑裏滿滿的都是嘲諷。
這一刻，我從未有過的悲哀和無助，確實，現在的我，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寧雪。”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你不聽我的命令。”
寧雪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連手也開始顫抖。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一身火紅朝服的禦無邪。
此時的禦無邪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依然是那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嘴角微翹卻沒有笑意，隻是淡淡地掃過寧雪，對上我的目光。
禦無邪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馬上又恢複成了那平靜如水的樣子，眼中始終沒有任何波瀾起伏，沒有憤怒，也沒有心痛……
什麼，都沒有。
“姐夫，我……”寧雪有些害怕，低下頭不敢繼續再說。
“我知道。”禦無邪淡淡地看了眼寧雪，沒有任何感情，“下去吧。”
寧雪咬著嘴唇，低著頭出去了。
雖然她違背了他的命令，可是他卻沒有責罰她。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違背他命令卻能夠活下來的人，他對她果然是特別的。
如果這份特別不因為沒過門就死去的姐姐，而隻是單為她存在……
不過都是奢望，他是誰？他是北溟國太子禦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