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一名奴隸,倒是聰明得很!”蛇妖冷笑道。
“他怎麼知道我是奴隸?莫非我衣著襤褸,他猜到了我的身份?”熊惆有些奇怪,卻也沒有過多在意。
蛇妖又對逍遙子說道:“適才多有得罪,請逍遙兄海涵!江南劍客李嘯天的事情,還要拜托逍遙兄!”
他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卻態度傲慢,毫無誠意。
逍遙子冷冷一笑:“你的武功遠高於我,殺一個江南劍客,竟然還要我出手!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話,這些你要殺的人,都是你的舊識,你怕暴露了身份,所以才讓我出手!”
蛇妖不置可否,冷笑道:“我要殺人,你要夜寒冰的畫像,你我各取所需,互為利用,有何不好呢?如果逍遙兄執意不願違背原則,不肯對沒有反抗能力之人出手的話,在下也不相逼,我自然會安排人給逍遙兄善後的!總而言之,逍遙兄尚在人間的消息,絕不會傳到江湖上!”
蛇妖此時已然明白,逍遙子絕非一個聽從威脅的人,如果強行逼迫於他,萬一弄得魚死網破,反而對自己不利。
逍遙子的臉色再度沉了下來,厲聲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尚在人間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哈哈!”蛇妖仰天大笑:“隻要你把我計劃內的人全部殺掉,我自然會告訴你!”
說著話,蛇妖的身體陡然一縮,迅速彈射到一棵大樹上,軀幹纏住了那棵大樹;緊接著身體再度一縮,又彈射到另一棵大樹上纏繞起來,猶如一條飛蛇一般,眨眼間已然消失不見。
逍遙子木立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也不說一句話。
許久之後,熊惆才試探性地問道:“師父,他到底是人是妖?”
逍遙子輕輕搖頭,自言自語道:“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做殺手以前,叫做列禦風;做殺手以後,改名逍遙子,和以前的朋友斷絕了一切往來!”
“所以,知道你是逍遙子的,不知道你是列禦風;知道你是列禦風的,卻不知道你就是逍遙子。而這個蛇妖,不僅知道你是逍遙子,還知道你真名叫做列禦風!”熊惆說道。
逍遙子看了一眼熊惆,點了點頭。
沉吟片刻,逍遙子又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既知道我是列禦風,又知道我是逍遙子的,應該隻有一個人!”
“誰?”熊惆一驚,急忙問道。
逍遙子的臉色有些黯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懷中。
熊惆的眉頭皺了起來:“不對啊!”
逍遙子點頭說道:“如果蛇妖是人的話,也一定是個男人。無論從體型,到聲音,都絕不可能是個女人!”
熊惆點了點頭,又問道:“是不是夜前輩有什麼至親?她向那個人透露了你的身份,而蛇妖就是她的至親!蛇妖有那麼多夜前輩的畫像,這樣想來倒是可能性極大……”
“住口!”熊惆的話說到一半,卻被逍遙子猛然打斷。
熊惆一愣,抬起頭看向逍遙子,卻見逍遙子的臉上滿是怒容,死死地盯著熊惆,眼神如刀般冰冷,隻看得熊惆渾身發毛。
熊惆不明白自己剛才的那句話到底哪裏說錯了,為何逍遙子會勃然大怒。看逍遙子的神態,似乎就像要殺自己一般。
許久之後,逍遙子的臉色才緩和下來,搖頭說道:“她沒有什麼至親!退一步說,即使有,也絕不可能,因為我尚在人間的消息,即使是她也不知道!”
“我總是聽你和蛇妖說‘尚在人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熊惆又問道。
逍遙子的臉上浮現出無盡的悲傷,望著遠方,幽幽地歎了口氣:“五年前,逍遙子就已經死了!”
熊惆更加疑惑,難道人死還能複生不成?
隻聽逍遙子繼續說道:“五年前,我刺殺武當掌門鶴飛失手,負傷逃出武當山;後來又在楚國客棧遇到了兩個大仇人,火並之後受傷嚴重,拚著最後一口氣,逃出了楚國客棧!”
“那兩名仇人緊追不舍;而楚國客棧又是火神派的地盤。我曾經殺死過火神派的大長老,與他們結有深仇。火神派得知消息以後,立刻派出人馬,想要擒住我!”
“當時後有追兵,前有堵截,我又身負重傷,自知生還無望,想要舉劍自刎!”說到此處,逍遙子的臉上流露出絕望之色。雖已事隔五年,但如今回想起來,仍然感到一陣陣膽戰心驚。
熊惆默默地聽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想要看看逍遙子究竟是怎樣脫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