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剛出生,就被老眼昏花的上帝寵幸過,一生風光無限,平步青雲。
而趙文傑,卻如同惡魔飼養的走狗,被上帝厭惡,惡魔遺棄,同伴擠壓,就差沒一道天雷下凡,讓他直接渡劫飛升。
養育了他十五年的西山溝,更是一處鳥都不願停下拉屎,擔心會被這群刁民弄來吃掉的鬼地方。
這裏的刁民究竟是長著一張惡魔的臉譜,還是背後能伸出三頭六臂大能?
用趙文傑的話來說就是:老子頂多了他們媳婦的大屁股一眼,他們就把趙家祖宗骨頭扒起來磨碎,灑在田裏做了肥料。
當然,西山溝的趙家人丁稀少的可憐,除了死去的老煙槍,目前就剩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趙文傑了。
對於這群刁民的惡劣行徑,趙文傑也壓根沒放在心上,早就頭頂了十五年“雜種”光環的他,深深的明白,他真不是西山溝的種,他們刨出來的那堆老骨頭鬼才知道是誰的祖宗呢!
炎熱的夏天,像被嫖了沒收到錢的妓.女,賴在你麵前遲遲不肯離開。這是趙文傑最討厭的季節,一身黝黑的皮膚就可以證明,夏天也不怎麼喜歡他。
當趙文傑從狗窩跳出來的時候,烈日的餘威已經少了幾分。盡管如此,整個西山溝依然在一片氣浪中煎熬,像是一口大火燎膛的蒸鍋。
趙文傑知道,這種天氣是偷看女人洗澡的絕佳機會。趙文傑和西山溝其他的色狼不同,趙文傑是一頭有“品位”的色狼。
這一點讓他唯一的玩伴鐵蛋很是佩服,畢竟讓趙文傑每天早晨都會一柱擎天的王寡婦,有禿頂的村長“罩著”,偷看她洗澡是一件冒很大風險的事情——誰不怕西山溝的土皇帝?
一想到老村長那臃腫惡心的的身體,在王寡婦豐腴的身上上下折騰,趙文傑打心裏就湧起一股戾氣。強烈的占有欲支配著趙文傑單薄的身軀,慷慨就義一般走出了大門。
剛走下熟悉的比小鳥還熟悉的青石橋,便看見了一頭電視裏才能看見的鋼鐵怪物,好像叫“笨死”什麼的黑色越野車。
漆黑程亮的車身,粗獷威猛的線條,像女人丁字褲一樣奪人眼球的車標,無一不讓趙文傑熱血澎湃,要是老子也有這麼一台車子就好了,說不定能勾著王寡婦上山去打一次驚天動地的野戰。
趙文傑對著看不清裏麵景色的車窗照了下自己,一張黝黑平凡的麵孔,亂糟糟的頭發,黯淡無光的雙眼,偶爾閃過的一抹晶亮也被趙文傑很好的隱藏著。
沒有太多的停頓,趙文傑深深吸了口氣,像一條外貌平凡卻身形敏捷的守山狗,借著晚霞的掩飾,迅速的朝著王寡婦的房子摸去。
以前也不是沒人覬覦過王寡婦的美色,但是自從那男人媳婦反被老村長兩父子玩了以後,西山溝所有帶把的老爺們都明白了,這是老村長無聲的恐嚇——你們敢打王寡婦的主意,老子一家男人就打你媳婦的主意。
不過,這些趙文傑都沒放在心上,因為收養趙文傑的老煙槍明確的說過,趙文傑是他從集鎮上撿來的。
這也是趙文傑對西山溝沒有眷戀的原因之一,自從上個月老煙槍去見了上帝以後,趙文傑更是強烈湧出一股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的想法。
趙文傑深深的吸了口氣,按照老煙槍喝醉後教趙文傑的“龍象龜息術”一吞三吐後,猛然一縱,麻溜的爬上了兩米高的土牆。
雖然趙文傑從不認為老煙槍會是隱匿民間的武林高手,但是這所謂的“龍象龜息術”確實讓趙文傑身體比一般人敏捷一些,但也僅僅而已,更不會讓頂著“野種”光環的他,變成根正苗紅的西山溝土鱉。
下了院牆,一條黑色的土狗“嗖”的一下,朝著趙文傑的大腿咬了過來。看來不使出殺手鐧是不行了。
趙文傑暗暗咒罵了一句,快速的從兜裏掏出一個咬了一口的肉包子,塞到了剛剛觸及趙文傑大腿的狗嘴裏,趙文傑甚至清晰的看到了狗嘴牙縫裏的一塊屎。
而趙文傑明天的著落就這麼沒了。那畜生倒也幹脆,帶著幾分竊喜,搖頭晃腦的銜著肉包子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去了。
趙文傑暗暗鬆了口氣,果然如同老煙槍說的,趙文傑就是天生做壞事的料。不然,趙文傑也不會事先準備好香噴噴的肉包子,去賄賂王寡婦的看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