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裝逼是種本事。
就像肖子涵和騰子在沒見到啟軒動手打人的之前,都猜不到原本斯斯文文的他其實是隻沉默的羔羊,那狠勁連騰子看了都頭皮發麻。磚頭想拍誰就拍誰,如果換做刀的話,兩人也堅信啟軒會如剁菜一樣揮過去的。那是高中的事,也是兩人唯一一次看到啟軒打人。那時候的啟軒如羅刹,給他們的衝擊實在是生猛了點。第二天他照樣裝出一副好學生的樣,上課認真聽講,見到老師一口一句“老師好”。如果不是因為身手比較遲鈍和性格過於安分了點,打架的威名肯定比騰子還響。
騰子的裝逼本事最能體現在泡妞上,他有那本錢,啟軒描繪得很形象:長著一張專情的臉卻長著一顆多情的心。誰他娘的知道一直在台上唱戲的潘安抹去麵具會變成西門慶。騰子就是有本事,他如一個沙灘,總有海浪拍過來,但就是帶不走一粒沙。
肖子涵醒來的時候是淩晨,天還沒有點黑,他是被夢驚醒的。那個夢裏他跟一個女人翻雲覆雨,結果醒來就發現褲衩裏的不對勁。還好沒弄髒床,要不啟軒回來非撕了我不可。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拿了衣物便去洗了個澡。洗完的時候肖子涵看著鏡子裏自己:“他娘的,不是說下不為例嗎?”
“大哥,意外啊。夢裏的事,誰想得到?”
“那也不行,人家一黃花大閨女的,你居然敢在夢裏把人家上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腦子肯定還齷齪著。自罰兩耳光。”肖子涵氣道。
“是,大哥。”說著就舉起手來。
啪啪……
他娘的,一不小心力氣用重了,肖子涵揉了揉臉頰。
這時候的肖子涵結結實實又裝逼了回。
出了浴室,肖子涵的負罪感少了許多,走到房間裏看了看雨桐,她臉上的紅暈已經慢慢淡去,摸了摸額頭,體溫有所下降。家裏倒是有體溫計,但肖子涵不敢用,測量體溫最適合的三個地方是:嘴,腋下,和肛門。最後一個肯定不能取的,腋下也有點難,現在一掀被子,雨桐就算暴露了,肖子涵剛已經在浴室裏“痛改前非”了,不想再淫 蕩一回,所以也不可取,至於嘴就有點危險。誰也不知道迷糊的雨桐會不會把體溫計當糖嚼,那可是水銀啊,會死人的,所以隻能用手測了。現在沒幾個小時前那麼燙人,肖子涵微微鬆了口氣。
雨桐感覺到肖子涵手上的溫度,也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臉,雙手抓緊被子,憋紅著臉,沒敢說話。
“醒了?”肖子涵咧著嘴笑了笑。
雨桐點了點頭。
“感覺怎麼樣?還難受不?”肖子涵道。
雨桐搖了搖頭。
這妮子燒啞了吧。肖子涵又問:“想吃什麼,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吃。”
還是搖頭。
“喂,你吱個聲,別嚇我。你要是燒壞了,曾叔叔會廢了我的。我這命賤,可賠不起你千金之軀啊。”肖子涵急道。
雨桐一聽,噗嗤一笑,然後嗓音有些沙啞道:“我喉嚨痛,不想說話。”
一聽雨桐說話,肖子涵重重舒了口氣:“那多喝水,我去幫你衝點鹽水。我煮點粥吧。”
見雨桐點了點頭,肖子涵去廚房泡了鹽水放在床頭,便去廚房忙活了,他做飯手藝還行,雖比不上飯館那些大廚,但卻比騰子那種覺得“女人拿刀是切菜,男人拿刀隻砍人”的人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翻開冰箱,裏麵隻有幾盤菜,是昨天從飯館打包回來的,雨桐紋絲未動。這些過夜菜不適合雨桐吃。排除了那幾盤菜,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樣東西,兩個上次跟騰子兩人喝酒剩的皮蛋,幾根快幹癟的芹菜。連皮蛋瘦肉粥都做不成。
將就著做了點粥,端了進去,此刻的雨桐已然穿了衣服。有點寬鬆的藍色毛衣,配上修長的牛仔褲。被子已經疊整齊。肖子涵問:“你病剛好,多休息會兒。”
雨桐搖了搖頭。
肖子涵也不強人所難,雨桐不是子江那種年紀不小性子卻像小毛孩的娃子,她應該知道分寸。雨桐去洗刷了下便在飯桌上吃那碗皮蛋粥。飯量很小,隻吃了半碗就吃不下。肖子涵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問雨桐為什麼不吃下去,得到她搖頭的答案後就不再強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