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道命痕是修真途中的一道坎,凝聚命器後,可禦物飛行,但是凝聚命輪後是可淩空飛行,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是標誌性的強者象征,站在盛元界最為頂端的存在。
在命輪之上,依舊存在著更高的大境界,不過這些在淩霄的記憶中沒有任何的訊息,在他目前的認知裏,命輪境就是巔峰,是無數人向往的存在。
凡人想要凝聚命痕難,凝聚命器更是難上加難,凝聚命輪更是宛若登天一般,隻有在他們的幻想中存在。
煉魂老祖不借助任何外力便可遨遊天翔,他絕對最少也是六十道命痕的頂尖高手,無數生靈仰望、敬畏、羨慕的存在。
暴風雨散去,蒙蒙的夜悄然退去,東方的上空有幾道微微彩霞,一片寂靜中,暗藏著生機,好靜好靜,一切還在夢中,清風城裏有人家的燈開始亮了,紀家多半族人卻整夜難寐。
他們還在為昨夜那瘋狂的一幕而感到驚心,有人歎息,有人震憤,也有人偷笑,卻隻有一人哭泣了一整晚。
楊依依臉上掛滿了淚痕,也沒有洗漱也沒有像平日那般梳妝打扮,神色恍惚,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她不知道何時走出了屋子,心裏空蕩蕩的,悲慟將她跌入了萬丈深淵。
“為什麼我是紀家最後一個知道的,如果我在場的話,我寧願和你一起永遠沉睡!”
“淩霄哥哥,不是說好了,我們誰都不能先離開誰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淩霄哥哥,告訴他們,義父、義母不是你殺的,他們不是你殺的!”
楊依依目光空洞無神,心中的傷感讓她眼角的淚水再一次的滑落,就像斷線的珍珠一般。
四周路過的人們,看到楊依依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就宛如被刀攪了一般,疼,很疼,疼得恨不得自己來幫她承受一切的痛苦。
“依依,淩霄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
“依依,我知道,淩霄走了,你會不開心。但是我卻不得不親手將他埋在前輩的墳前,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那是族長親口說的。”
紀皓月出現在楊依依的身旁,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語氣也充滿了惋惜,那對眸子的深處卻隱藏著難以察覺的興奮。
“依依,不要難過了。淩霄走了,不是還有我嗎?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紀皓月見楊依依沒有任何的回應,更進一步的說著,與此同時,他的手臂順勢朝著楊依依的肩頭攬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不過不是打在紀皓月的臉上,而是他那隻想要摟住楊依依肩膀的手上。
“依依,你……”紀皓月被楊依依偏激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他捂著右手的手臂,手臂上多出一道巴掌形狀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汩汩而流,瞬間染滿了整條手臂。
“淩霄哥哥走了,我也要走了。紀家,還有什麼讓我留戀的?”
“可是,我應該去哪呢?我現在又是無家可歸了。”
楊依依似乎沒有感覺到紀皓月的存在,癡癡的自言自語。
“依依,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紀皓月強咬著牙,追了過去,不過卻不敢在做出任何舉動。
他是紀家年輕一代的天才,十七歲凝聚九道命痕,所修功法衍雷決更是紀家瑰寶,淩風當年所遺留的三本地階下品功法之一。
楊依依也是罕有的靈木之體,十六歲七道命痕,在紀家也當得上是絕柄天才。
“淩霄哥哥,讓我再看你一眼好嗎?”
楊依依忽然笑了,笑得是如此的淒涼,如此的讓人心存不忍,她臉上掛著淒美的笑容,元力凝聚雙腳,青色的雅光氤氳,朝著紀家的墳山疾速奔去。
“依依…依依…”紀皓月木訥的停在原地,眼神卻無比的惡毒:“連死都陰魂不散,哼!”
紀皓月恨恨地甩了甩讓他疼得裂牙的胳膊,沒有繼續追過去,他折身朝著紀家藥草園行去。
紀家後山之巔,淩風孤零的墓碑依舊聳立,隻不過墓碑前二十米開外多出了一個土坑,土坑內除了昨夜的積雨、泥土哪還有淩霄的身軀。
“淩霄哥哥,沒…沒死!”
楊依依的目光瞬間充滿了色彩,她捏起一把腳下的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然間,她的世界被點亮了,那種從地獄升華到天堂的快樂將她快要衝昏了頭。
“可是,他去哪了呢?”
“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淩霄哥哥沒死。”
楊依依從快樂、激動中回過神來,快速地將四周的土壤填入土坑之中,然後豎起一道簡易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