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命待我不公,我自要逆天改命。”
“嗬嗬,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如若當你知曉自己的命數,卻又無法做出任何改變呢?或者說,有些人,活著就是為了更好的死去。”
幽洛的話語耐人尋味,深邃的眸子眺望天際的殘月,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生也罷,死也罷,不求長生不死,但求轟轟烈烈。死亦有輕如鴻毛,亦有重如泰山。”
淩霄或許是自幼憋屈了太多對天命的不甘、怨恨,他已經看淡了生死,有時候死了真的比活著更好。
他心中卻有著一股至死不熄的執著,老天想讓他死,他偏偏要活在所有人的麵前,而且還要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這種對天命不屈的執著,並非一日所有,而是自幼開始常年累積。
“五行之缺廢體轉變為五行聖體,感覺如何?”
幽洛不願再提及天命、命數這個話題,她隨意的問道。
“就像從地獄升上天堂,你無法理解我的過去,那種傷,讓你刻骨銘心。”
淩霄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容,過去已經發生,無法改變。未來即是命途,存在太多變數,誰也無法完全看清。
“幽洛。”
幽洛衝著淩霄微微點頭,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伸出了芊芊玉手,今日一番話語解開了她始終無法釋懷的心結。
“淩霄。”
淩霄淡然一笑,輕握在幽洛小手之上,一縷冰涼在他的指尖蔓延,柔若無骨,冰嫩潤滑。
“謝謝你,我很開心。”
她嫣然一笑,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許,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趕走了她心中所有的陰霾。
“不客氣。”
淩霄有些癡迷的看著幽洛那如同天使般的笑容,他急忙撇過目光,不敢與她對視,惹得幽洛再一次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行殤祭還有兩日,我相信你,一定能撐下去。”
幽洛對淩霄存在著很大的好感,這句話似乎代表著她的心聲。
“行殤祭,那是什麼,為什麼你一直提它?”
淩霄一臉的茫然,他對魔鳩山、煉魂老祖、幽洛一無所知。
“那是活死人的祭奠,撐不過就真的死了,撐過去才能夠更好的活著。”
幽洛輕聲相告,說完後便轉身離去,唯有空氣中的餘留的體香久久未消散。
“活死人的祭奠?”
淩霄眉毛微微挑動,神色茫然。
翌日,天微亮,峰上雲霧繚繞,滿山蒼翠。
峰頂崖邊,淩霄盤腿而坐,五彩霞光籠罩其全身,不知是體內五靈訣的運轉而成,或是日升所綻放的霞光所致,他貪婪的吸收著清晨的天地靈氣。
每日清晨,日升之即,也是一天中天地靈氣最為濃鬱的時候,這時候吸納天地靈氣可事半功倍。
五靈訣轉動,一滴滴五行元力水滴在淩霄的命海上方凝成,然後滴落,填充著那生機勃勃的命海。
正陽當立,淩霄站立而起,嘴角勾出一抹回味無窮的笑容,這種毫無阻礙的吸納天地靈氣,讓淩霄充滿了無窮的鬥誌。
在紀家時,淩霄雖為廢體,但卻從未因此而放棄,每日日出之前,他必會來到山巔之處吸納靈氣。
不過由於五行之缺這種天下第一廢體的原因,他所吸納靈氣的速度比常人慢上萬倍不止,而且所吸收的大半靈氣,未過一個時辰就會自行消散遺出體外。
淩霄卻從未怠慢過,他自強不息,絲毫不遠向命運低頭,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吸納著天地靈氣,然後又不斷地遺散。修煉五靈訣六年,別說凝聚命痕了,命海中的元力水滴也不過那麼三三兩兩。
雖在元力凝聚上一無所獲,但他卻悟出了五行相生的玄奧,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互循環,生生不息。
五靈訣運轉,五彩霞光環繞,隨著淩霄對五行的理解,他牽引著體內的五行靈氣轉動,就如同一個五色圓盤一般旋轉,磅礴的靈氣在命海之內氤氳。
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是淩霄自修行以來的第一次。
而現在,不過兩個多時辰的運功,命海之內所囤積的元力水滴已經擁有了數千滴。
午時,飯後,小院外的空地上,淩霄手中握著一把劣質的木劍。
木劍不斷的抖動,劈、撩、點、刺、攪、掛、挑,每一個動作都毫無挑剔,顯然是經過無數次的演練。
“劍與身合,身與氣合,氣與神合。”
“劍隨身走,以身帶劍。”
“大巧似拙,劍法自然。”
淩霄已經完全投入到這種對劍的感悟之中,腦中基礎劍決要領由心而生,他反複循環著這看似最簡單的劍技。
淩霄就這樣不斷的刺出,收回,熟能生巧,基礎劍決它是劍技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