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峰,陰魂盤繞,整座峰頭被一團團黑色的陰之氣所籠罩。
這一團團的陰氣在整個山峰上盤旋遊走,細作一看,這些陰氣並非是遊魂所致,而是山上守山大陣運轉所散發。
那詭異的一排排陰煞符文隨著大陣運轉,就像地獄中的鬼物一般,不斷地變換著猙獰的麵孔。
煉魂峰隻有一個入口,其他方位全都遭受這陰煞奪魂陣的幹擾,凡是誤闖者,必然會遭受千萬冤魂、惡靈撕咬。
“青雲玄鳥!”
“這不是幽洛師姐的靈獸嗎?上麵怎麼會坐著一個男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萬獸堂的天昊師兄說過,他是今年新人裏麵最受器重的一位。據說是魔主親自將他帶上魔鳩山的。”
“不是說是陳宇凡師兄親自去接他的嗎?他怎麼獨自一人坐著青雲玄鳥過來了?”
“切,不就是一個走了大運的小子嗎?至於讓你們這麼激動?”
“就是,看他連命痕都沒有凝聚,受到魔主的器重又怎麼樣?等到了行殤祭,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往年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少嗎?”
一隻青色的鸞鳥在入口的上空盤旋,惹得下方成群魔鳩山弟子接頭交耳議論聲連連。
嘰~嘰~
青雲玄鳥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聲,緩緩落下,淩霄朝著青雲玄鳥擺了擺手,隨後朝著峰門走去。
幾日是魔鳩山的格外隆重的大日,煉魂峰上堆積了數千名魔鳩山各堂修士。
“這就是煉魂峰?”
在峰下仰望與在空中俯視煉魂峰,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在空中,煉魂峰就宛若是一個人間煉獄,讓人覺得陰森恐怖,陰魂滔天。在峰下向上仰望,卻宛若是一座魔氣衝天,氣勢磅礴的魔修聖地。
淩霄四周張望著,周圍的人群對著他指指點點,但是卻沒有一人願意出來為他引路。
在他們的眼中,淩霄不過是一個走了大氣運,資質一般的普通修士罷了,指不定在行殤祭中便化成了冤魂。
對他們而言淩霄沒有任何的潛在價值,又何必要無故獻殷勤,主動為他帶路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每一年行殤祭的慣例,這些修士,必然對那些天賦極佳的新人擁瘋而至,對那些資質一般的新人,不理不睬。
當然也有一些修士全當死馬當活馬醫的修士,會愛理不理的主動接引一些普通的新人。指不定會死貓碰上死老鼠,撞上大運,與他們攀上關係。
“看,這一舉的新人王來了!”
“莫雲,冰火雙係劍修,十一道命痕,據說是新人中最強者。”
莫雲一身黑衣,麵色冷峻,腳踩著一隻黑雲雕,這隻黑雲雕乃是焚天堂大師兄徐天宏的靈獸。
對於這群魔鳩山修士而言,莫雲的潛力可要比淩霄高上百倍不止,他落下後,無數修士一哄而上,紛紛獻媚,想要為他帶路。
然而,莫雲卻一臉淡漠,他擰著眉頭,沒有理會四周的熱情,一言不發,獨自順著峰門的山路向上行走。
淩霄心中一片釋然,這種情景他在紀家見得還少嗎?
“也罷,也並非隻有我一人獨行。”
淩霄不再多逗留,以便誤了行殤祭奠,他轉身便順著峰門山路離去。
“淩霄師弟,等等,等等。”
當淩霄從人群的末端走過之際,一名男子忽然跟上前來。
“你要為我引路?”
淩霄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角的目光落在男子腰間的堂令上,眉頭微微一撇,也沒有出聲詢問。
“恩,我叫胡山。別看這裏有山道,等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如果沒有人為你領路的話,很容易就會迷路的。峰上有很多陣法,一步誤入,就會遭受陣法攻擊,化成這裏的冤魂。”
胡山非常熱情的向淩霄解釋著,他邊說邊走,神色卻有些不自然,餘角的目光時不時瞥向淩霄。
“那就多謝師兄了。”
淩霄故作謙維的說道。
“嘿嘿,若是你撐過了行殤祭,日後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就行。”
胡山咧嘴一笑,話語聲有幾人的虛偽,不細聽很難分辨得出。
“那是自然,師兄領路之情,淩霄如何也不能忘記。”
淩霄邊走邊與胡山閑聊著,目光來回的打量著四周的山道。
山道兩側,一排排血紅色的祭旗整齊的高掛著,腐爛的妖獸屍體、屍骨隨處可見,能夠在這裏存活的妖獸,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