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長劍在空中嗡鳴,劍尖直接刺破了夜十七喉結的表皮。不過,也僅僅刺破了表皮。
夜十七額頭上的冷汗,順著下顎滴在劍上,全身輕微的顫抖著。快,太快。便如同光之一束,在夜十七感覺到劍的那一刻,那白色的長劍,便已經輕鎖喉結。
那被喚作雪衣的少女臉色幾度變換,似乎在猶豫著泄憤殺人還是聽命於人。最終,她回過頭,帶著一絲不甘,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那長著八字胡須,圓臉的白衣男人。
隨後,又恨恨的看了夜十七一眼,將長劍收回,不再言語。在長劍收回的那一刹啦,夜十七隻覺得全身忽然虛脫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雙眼圓睜,腦海中隻剩下那如同快如驚鴻的一劍。
他自信,這一劍早已經超過了人所能使用的極限。那一劍,看似無聲無息,卻快若閃電。這,便是仙人的劍術嗎?他在內心這般想著。
白衣男人輕哼了一聲,似乎不滿意白紗少女的表現。隨後將目光投向夜十七,和顏悅色的說道:“小兄弟既然服下洗髓果未死,也算有大機緣之人。眼下,更是靠著洗髓果種下道基,可喜可賀啊。”
聽著白衣男人的聲音,夜十七隻覺得有清風撲麵之感,便是內心的恐懼和那狂躁的熱量都平順下來,好不神奇。
這個男人,兩度救下夜十七的性命。夜十七懷著一臉感激之色,站起身來,“確實沒料到是這種結果,誤打誤撞,倒是壞了仙女姐姐的大事。”
他說的誠懇,然而那白紗少女恍若未聞,依舊冷著一張臉。夜十七抬了抬眼皮,心中多少有些遺憾。想著“吃下這什麼洗髓果,大概就把這仙女得罪深了。看著仙女不像大肚之人,若是改日尋個日子,再來殺我。可怎麼辦才好?”
倒是那白衣男人無所謂的笑了笑,“天材地寶,有緣之人皆可得之。倒是小兄弟既然已有道基,再流連這世俗之間太過可惜。我門下正缺一個煉藥童子,你可願跟著我葛長明,去過一過那神仙般的生活?”
夜十七猛然間抬頭,內心狂跳不止,“就這麼簡單?我快要成神仙了?哈哈。是啊,看這仙女這般聽命於他,如果我成了他門下童子,怕以後這仙女也不好殺我。”
他激動得正要跪下磕頭拜師,內心忽然一緊,“是不是太順利了些?總覺得怪怪的。管他呢,眼下已經沒了退路,看這果實對那仙女太過重要,目前也不知道兩人脾氣,怕是冒犯不得。”
“我,我願意。”說完,他激動的跪在原地,磕下三個響頭。
“弟子夜十七,拜見師傅。弟子甘願入師傅門下,成為師傅煉藥童子。”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他抬起頭,看見那葛長明一臉欣慰的目光,也看見了那少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甚至帶著一種兔死狐悲的眼神。
他垂下眼簾,在心中納悶,“這個眼神好奇怪?”
葛長明笑了笑,將夜十七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也算是可造之才。既然此間事情已了,你便速去告知家人,然後隨我禦劍回慕雲宗吧。”
家人?夜十七內心忽然生出一種傷感來,他還有家人嗎?
“師傅,弟子雙親早幾年死在了白馬幫的刀下,到現在,已經舉目無親了。”
葛長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身旁的梁雪衣,“我倒是忘了,神廟村是雪衣的治下,曾經出過這種事情,不過,那白馬幫早已經被雪衣夷平,你也不用掛懷。如此,便隨我一同前去吧。”
夜十七抬頭,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梁雪衣,隨後投去感激之色。正要行禮,梁雪衣卻偏過頭去。夜十七自覺沒趣,對著梁雪衣笑了笑,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