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回校的第二天,晚餐時分。
景雲縣武道中學食堂二樓。
為感謝在岐山縣挺身而出的湯肄科、劉明釗、鄭德山三人,宋廉決定大放血一次,請他們三人、以及幾個親近的朋友好好搓一頓!
請者誠懇、被請者驚喜,自然是一席成行。
佳肴味美、氣氛濃烈。
林雲英吃得滿口流油之餘,還不忘對著新加盟的湯肄科、鄭德山調侃請客的主人:“你們是不知道,宋廉可摳了,一年多了,我這才第二次吃到他的請客,所以今天大家一定要放開肚皮,不夠繼續點!”
宋廉也不介意,隨口幽了一默:“這還得感謝從邱雲鵬同學、到王雲芝老師、李庭忠老師等良師益友的無私讚助,沒有他們,我拿什麼請客?
“不過雲英既然開口加菜了,你們千萬不用客氣,不夠盡管加,反正她是人所共知的小富婆。”
湯肄科插科打諢的水平一向不低,他看了看林雲英略帶反光的雙唇,笑道:“果然富,富得流油。”
任若冰難得損自己的閨蜜一次:“錢是用來請客的,時間是用來浪費的,雲英之富,非常人可比。”
“你,你,你們!”林雲英氣急,卻最終也隻是無奈地將矛頭轉向鄭德山:“你別光顧著吃啊,他們是在嘲諷我們實力差,你聽不出嗎?”
鄭德山卻隻是嘿嘿一笑:“聽不出來,反正我是窮人。”
林雲英氣結,以筷子指了指這些損友,一句不那麼適宜的話脫口而出:“我知道,明年過後,你們才是同學,所以提前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外人。”
一時,滿座寂然。
即使沒被筷子指到的鄭德山,也是低頭吃菜,神情黯然。
一年多之後,同學星散,各奔前程。在座的有幾人能進省高中,又有幾人隻能黯然走向社會?
任若冰、宋廉已提前預定了省高中的名額;
林鴻、劉明釗、湯肄科三人考上的概率雖然達七成以上,但還得看那時的具體實力,以及運氣;
而前幾天剛剛突破至五階的林雲英、鄭德山估計再怎麼努力,也來不及了。
大家心知肚明,宋廉的今日之宴,含有接納湯肄科、鄭德山進入他們這個小團體的涵義。
湯肄科還則罷了,可林雲英的話,幾乎是明擺著告訴鄭德山,融入這個圈子隻是徒然,怎能不讓大家尷尬?
頭上長著癩瘡疤,戴個帽子遮著就是了,何必非得脫帽示人?
而這,恐怕就是家境不同造成的認知差距。
對林雲英來說,考不上省高中雖然令人失望,但至少不令人絕望,若不出意外,回家後依然是錦衣玉食。
而鄭德山則完全不同,是否能考上省高中,無論對他個人,對他的家庭,都是一次天差地別的命運轉折點,如今事態的發展,眼瞅著正墜向悲劇的那一端!
見氣氛尷尬,湯肄科舉杯緩頰道:“今日有幸與諸位為友,即使他日考不上省高中,我的家族任務也算完成了一部分,所以以水代酒,敬諸位一杯!”
他的話,大家心照不宣,但基本都聽懂了,於是一起舉杯,氣氛轉暖。
放下杯子,林雲英眨了眨眼睛,笑道:“這一餐飯你吃得太值了,享受美味佳肴的同時,還能完成家族任務。不過,話說你準備將誰報上去?”
大家的眼睛都盯著湯肄科,看他會說誰的名字,隻有鄭德山一臉茫然,他平日裏跟同學交往得太少了。